周博见众人间出现短暂的沉默,立马一锤定音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议新帮主的人选。新帮主继任后,由新帮主亲自为邢帮主发丧。”
见无人反对,周博看了一眼付信山继续说道:“新帮主人选,我提议白鹤堂堂主付信山。这几年,白鹤堂实乃黑虎四堂中实力最强的分堂。而且,付堂主修为境界为滴髓境第三重天。而我与母堂主王堂主都是滴髓境第二重天。无论从领导能力还是个人修为上讲,付堂主都是新任帮主的最佳人选。”
“这……”母绍玉和王敬思都低首不语,因为周博说得的确是实情。
李狗儿看向付信山,目色闪动。
“付某入帮最晚,资历最浅,焉能胜任帮主之位?”付信山笑了一下,推辞道。
“帮主之位甚重,能者居之,岂可论资排辈。”周博立马接口说道:“黑虎帮在付帮主的带领下,一定能更加昌盛,以慰老帮主的在天之灵。”
“这黑虎帮,除了你,也没人够资格当帮主。”李狗儿忽然开口看着付信山,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也别在虚言推辞,浪费时间了。”
付信山脸上露出一抹难色。“既然各位抬爱,付某就舔居此位了。”
“既然议定,李某告辞了。”李狗儿说完,站起便走。
“李帮主,明日新帮主就任,还望李帮主能赏脸前来观礼啊。”周博立马站起,冲李狗儿的背影,说道。
李狗儿并未言语,只扬手摆了摆,便出了大厅。
李狗儿刚出大厅,亲卫便凑了上来,忍不住好奇,问道:“帮主,邢帮主真的死了?”
“这是什么地方,别给我在这儿嚼舌头。”李狗儿扭头瞪了那问话的亲卫一眼,目色狠辣。邢松云的死给他提了个醒,这几年的日子似乎过得太舒服了,付信山阴沉的面影不由地在李狗儿眼前一晃而过。“养虎为患啊!”
翌日。天刚蒙蒙亮,黑虎帮总坛大厅外的大广场上,已经用木架铁盆,架起了一人多高的八团大篝火。篝火熊熊正旺,在晨风中,呼呼作响,不时有木头炸裂,火星溅起。
周博带着冷玉堂的精锐,约有一百五十人,来到总坛门外。
周博刚进大门,便眉头一跳。只见广场两侧,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只有广场中间尚有空地。
周博带着冷玉堂的精锐,鱼贯而入,站到了右侧人群的旁边,此是整个大广场几乎快要站满,只剩下一条狭长的空隙。
“这点空间,恐怕白鹤堂的人不够站吧。”周博蹙着眉头想到。
这时,母绍玉、王敬思分别在左右两侧队伍的最前头,两人先后向周博点头示意。
周博一边点头还礼,一边在心头纳闷。他原以为他会是第一个到的,没想到这母绍玉、王敬思竟然比他还要积极。而且看两侧的人数,这常松堂和青云堂各自来的估计得有三百人。周博原本还担心,这两人会不给新帮主面子,看来是他多虑了。
周博站定大约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白鹤堂的人,才来到广场。只是空间太小,白鹤堂众人不由摩肩接踵,推推搡搡,好一阵吵闹,才终于站停当。只见其人挨人、人挤人,叠罗汉一般,毫无威严整齐可言。
周博一看,白鹤堂队伍前的带队之人,眉头不由一跳。带队的竟然不是卫寿锁,而是付信山的一名贴身亲卫。
周博目色一亮,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仰头目光扫过总坛围墙,在心头想到:“这总坛外面恐怕要布满了白鹤堂的暗探。”
付信山早已将白鹤堂的暗部交给了卫寿锁掌管,此时,他应该正在总坛外面布防吧。
周博的耳朵动了动,果然隐隐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周博心里知道,卫寿锁虽然能力有限,但也并非纨绔,亲疏有别,他就是再忠心,也终究比不了卫寿锁。除非……除非他有办法让付暖玉下嫁给他。
周博阴鸷的脸上忽而闪过一抹狠辣,他想起付暖玉那婊子般的贱样,就觉得小腹一阵燥热,难以自持。只是他心里明白,付暖玉虽然无法修炼,但骨子里比付信山还要阴狠难训,绝不是他能够驾驭的。
天色渐渐大亮了。清亮的天色下,鸽子群绕城而飞,鸽哨声时远时近地传来。
忽然,付信山和付暖玉,姐弟并肩从大厅出来,站在大厅外的台阶上的平台中间,俯视着广场上的人群。
付暖玉一身缟素,穿了丧服,娇容梨花带雨,隐含疲倦,看来是在大厅内的棺椁前,守了一夜灵。
付信山并未穿丧服,而是正常衣饰,虽然昨晚部署了一夜,未做休息,但依然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付暖玉满脸哀戚之色,一身白衣,更是衬得玉面弱柳,让人难以自持。
付暖玉忽然语含哭腔地说道:“家夫突然暴毙,尸体漂浮于苍澜河内。逢此大变,五内俱焚。还望各位兄弟能早日找到凶手,为我亡夫报仇啊!”
付暖玉说着,竟身子一软,倒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悲切如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