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亦不是普通人类。

碧落凝望身前之人，久久不曾言语。

一千年功力？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不是凡人？

“实不相瞒，在下已勘察阁主有些时日，某些时日碰巧撞见阁主使了些天界术法。便有了些妄测，望阁主多有包涵。”

那人又道。

碧落饮了一口茶水，复又抬头看他，

“阁下有如此实力，何必让我去取？”

“自然是有说不得的缘由。”

那人只摆摆手。

碧落看了看怀中的王莲，念着他附加的条件，似是下定了决心，

“成交。”

斗笠下那人闻言便起身，衣袂拂过桌台，轻飘飘仿似仙人，

“那此时便予你功力罢。”

到了此时此刻，碧落才终于知道为何客人将会面选在烟花之地。这等事宜，不单是要一个适宜的地点，还要一张适宜的床，和适宜的接触。

嘶。

传授功力不能隔着衣料啊，这屋还有小孩子呢。

碧落约莫还是有点难为情。

未曾想那人竟早早蒙了眼睛，笑着做了个手势，

“阁主请。”

左右只是个凡人身躯，并不算她自己。他们做妖的，也没太多凡人礼数，就是有些怕带坏远岫。

碧落略微思索了一小会，动手褪去外衣，再直直地抛下来，盖住桌上一整朵莲花，严严实实。

因着之前交代远岫进了紫玉楼便勿要乱动，只做一只普通花花，此刻远岫也不敢溜出了衣服去。

“开始吧。”

碧落确认王莲被自己外衣遮全后，撩开轻纱紫帐，先一步坐上了床。

那人紧随其后，极为贴心地拉上帐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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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姐姐，那人和姐姐究竟做了什么？”

去薛氏的路途中，远岫捉住了这个问题，第五十次围着碧落发问，

“远岫没见着，姐姐的衣服压着远岫了。”

“喝茶。”

碧落第五十次强调。

远岫亦是第五十次摇头：

“不信不信，远岫不信！”

碧落不答，运起灵力，脚下生风，一瞬便甩下远岫十丈多。

“欸，姐姐！！等等我啊姐姐！”

远岫亦提了气往前追，

“姐姐慢些！伤好了么？姐姐！”

说来也怪，那客人见了她左臂的伤，竟是顿了顿，说他能帮碧落解了符文之力。

现下伤口虽未完全痊愈，但她能感觉到，符文之力已然被客人尽数褪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身体很快就能完全恢复。

眼下素衣的情况虽说紧迫，但不过得四七二十八日去便无性命之忧。而此次盗宝，并不一定能成功，就算成功，也不一定能逃脱皇族追杀，因此如今便先去盗那干将莫邪，再入古虚。

碧落一张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时间紧迫，哪怕那些皇族的人要追杀她，至少古虚之境内不准动武，万一败露，便入古虚。她将所想尽数告知远岫，远岫虽不懂姐姐为何会同意这单生意，但仍然无条件相信她。

莫说皇族了，想必就算是现下最恐怖的魔界，他约莫也是甘之如饴。

因着要留些体力，二人脚力并不快，要了五天五夜的脚程。

立于宫门之前，碧落与远岫不由得叹那皇宫的辉煌。红砖绿瓦、琉璃闪耀、金顶红门，飞檐上的五爪金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碧落思索着，又和远岫细细盘算。

客人告知，干将莫邪被供奉于玄殷殿。

玄殷殿把手严密，机关重重，但因着她已得千年功力，因此不必要太过担心，她真正担心的是来自皇族无休止的追杀。

对于她这么个凡人，在人间如此生活岂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但担心归担心，为了那凝魂丹与花神醉，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趁着白日视线好、方便勘探布防，碧落偷摸跟在采买宫女后头，一闷棍子打晕，换上宫女服饰，将王莲放入采买篮子中，悄咪咪入了宫。

略施术法隐住身形，一路上倒也没被人注意，偷偷摸摸转到玄殷殿附近，便让远岫去探查玄殷殿的把守。碧落呢，就找个没人的地儿蹲着。

“姐姐！姐姐！”

脚边一朵莲花不断蹦跶，细微的呼唤将发呆的碧落一下子扯回现实。

碧落正念着古虚大师的扶桑神果。那亦是至宝，与干将莫邪齐名，生死人、肉白骨，她也正是前去求得此物，只是不知大师是否慷慨给予。

“姐姐，远岫大致摸清玄殷殿的把守了。”

小莲花努力靠向蹲着的碧落，小叶子不断蹦跶，极力想钻入碧落怀中。

碧落一抄手将王莲抱起，小莲花一瞬间便老实多，不再蹦跶，碧落也侧耳细细听着王莲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