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怒斥,“枉你自诩读书人,为子不孝,为父不慈,只顾自己风花雪月,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这个畜牲!”
“啪啪!”又是两巴掌。
甄义欲哭无泪,“爹!儿子如今循规蹈矩,不敢行差踏错!前几日刚给您写了两篇祭文烧了,您老可看见了,儿子对您没有半点忤逆啊,求爹宽容!”
宁国公喝道,“甄从岩不是你儿子吗,你为何对他不闻不问?”
甄义一怔,忙辩解,“这是从哪说起,不是儿子不管不问,实在是孩子太顽劣,不堪重用,且他八字太硬,会防克亲人……!”
“胡说八道!”宁国公喝道。
爹第一次出来,是为被冷落的继母出头,这次又是为那不成器的庶子,他老人家活的时候,没见如何重视!
仙逝了,反而有这闲工夫了!
甄义不过再辨,忙道,“这些都是王氏说的,她是当家主母,妾室庶子都该归她管,我来问问!”
他摇晃王氏,见不醒,又大力猛掐她的人中!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悠悠醒来,只觉得唇上剧痛,看丈夫又惊又怒,恍然想起老太爷显灵了!
一时又要昏迷,甄义立刻甩给她一个嘴巴子,“该死的恶妇,我对你放心,才把后宅交由你管教,可你怎能虐待我儿子!”
王氏被他这一巴掌打的,也冒火了,再看男人的两颊已肿起来了,应该是老太爷打的。
不免暗暗畅快,哼道,“我怎么虐待了,火又不是我放的,是他自己不当心点燃才受伤的!”
“平常不见你多关心,出事了就把责任栽在我头上!”
甄义气急败坏,“当着爹的面,你还敢胡说八道,就是你不慈不仁!惹怒我爹,还不跪下求饶!”
王氏很怕公爹,见他威风凛凛的模样,软软的跪下磕头,“爹!是媳妇不孝!”
却见宁国公怒喝道,”出了事就推到女人身上,你就是个没担当的废物!”
“啪啪!”又摔了他两个嘴巴!
前后赏了六个嘴巴,甄义那张白嫩的脸皮,如今又红又肿,皮肤被打的肿胀透明了!
眼泪鼻涕不由控制的流下,口齿不清的呜咽道,“爹啊,我真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宁国公哼道,“还敢狡辩,女人是你睡的,孩子是你生的,出了事就推到别人头上,你这种窝囊废也配当人!”
王氏虽然害怕,可听了这话,也觉得快慰,自己会恨那对母子,大部分责任还在男人身上!
“男人三妻四妾也平常,却不能把责任推到妻子身上,你爹我也有过妻妾,你可曾见过她们闹得水火不容,分明是你自己不负责任!”
王氏被这番话感动的连连磕头,“多谢爹为媳妇做主!”
宁国公叹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孩子已经来了,就该好好教养!”
“那孩子既已断了腿,以后也不会威胁到你儿子,希望你善待他!”
王氏再次磕头,“媳妇谨遵教诲!”
甄义脸疼的已经麻木了,又被爹劈头盖脸一通骂,瞬间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当然他觉得自己并没错,本来嘛,正妻就该管理后院,教养庶子女,事情真不怪他!
都怪王氏骗人,胡说老二八字硬,又十分顽劣,谁知道她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此刻若再为自己辩白,爹一定不会相信,可能还会被打得更惨!
怕再打下去他会破相,甄义只敢磕头,不敢吭声了!
宁国公喝道,“你给我记好了,睡女人可以但要负责任,调节好妻妾关系,以后再敢宠妾灭妻,我就断了你那祸根子,让你从此清净!”
甄义心中冒出一股凉气,整个后背都汗湿了,趴在地上不敢动。
王氏则感激涕零,“老太爷教训的是,媳妇太过刻薄狭隘,以后一定改!”
一阵怪风吹过,屋里瞬间安静,王氏睁大眼再看,屋里恢复如常,哪还有老太爷的影子?
再看旁边已软做一瘫的男人,不免轻蔑的冷笑,“老爷还趴着做什么,老太爷已经走了!”
甄义被他爹最后一句话吓瘫了,撑了半天才站起来!
又看清王氏不屑的眼神,要发脾气,又顾及他爹说不定还在暗地监督,只能重重的甩袖子,表示他的愤怒!
王氏心情松快,笑道,“哎呀,老爷这脸伤的比上次还重啊,还好,上次配的药还有,我给您拿!”
甄义气的咬牙切齿,更害怕伤了脸面,只能自顾生闷气!
毕竟以夫为天,王氏不敢太过分,亲自替他涂了药膏,见一张脸肿胀的厉害,估计是不敢见人了!
问道,“老爷是去书房温书,还是在我房里歇了?”
甄义狠狠瞪她一眼,转身进了内室。
王氏暗暗畅快,开门,让人撤下残席!
见李嬷嬷就在门口,神色正常,不免诧异,难道他们没听到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