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没彻底铁面无私,拿了一壶凉茶并一个冷馒头,这样的东西搁在平时钱氏看都不看,这会儿却好像看到山珍海味。
直接扑过去,端着茶壶就往嘴里灌,又抱起冷馒头啃起来,方知为看着实在心酸,别过脸去。
等钱氏把茶水和馒头都吃尽了,才扶她靠着墙坐下,“姨娘!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落到这番田地?”
钱氏哭了,“儿啊,娘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有背叛你爹,你快救救我呀!”
“姨娘先不要哭了,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跟我说了,我才好替你拿主意!”
儿子回来就有主心骨了,钱氏立刻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事情太曲折诡异,听的常年面无表情的方知为都皱眉了。
“儿啊,我敢肯定就是明月那个贱人害我,你务必抓住她,让她老实交代还我一个清白啊!”
明月?想到许久未见的通房,方知为还是不敢相信。
说实话,那个女人真的很漂亮,当初他和大哥都看上了,知道自己是庶子漂亮丫头轮不到他挑。
太太不想让儿子沉迷女色,说动老太太把明月赐给他,这女人长的漂亮性子也温柔让他挺满意。
为了迷惑太太,让她以为自己沉迷女色,就故意多宠爱,可惜这女人有野心,居然倒了避子汤怀上孩子。
他明白庶出子女的艰难,本不想要这孩子,可惜明月居然在老太太寿宴上闹出有孕之事,老太太慈悲为怀果然同意留下孩子。
不听话的女人就不必留在他身边了,趁机把这女人打入冷宫,知道她给自己生了女儿,他一次都没看过。
如今竟是这个如同隐形人一样的女人,害的姨娘落到这般田地,“那女人躲在后院,姨娘怎么想起折腾她了!”
钱氏忙道:“姨娘是为了让你顺利结亲,人家可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女,要知道你房中还有一个庶女,必定是不肯进门就做后娘的!”
方知为不以为然,其实他挺自傲的,长得英俊,才华横溢,礼部侍郎家的嫡女是主动示好,不出意外绝对能抱得美人归,攀上有权势的岳家。
哪里需要姨娘节外生枝,通房庶女多得是解决法子,偏偏就是这人让姨娘把大好的牌打得稀烂,不免重视起来!
“能确定是她干的?”他还是不相信。
“除了她还能有谁,你是没看见,钱婆子和院里大小奴才都被她打伤了,当着我的面竟把个茶杯捏得粉碎,我们都看走眼了,竟没想到这女人还藏着这一手呢!”
说起明月,钱氏大倒苦水,“还有你那表舅,绝对是她偷偷弄到我房里了,对了,她还把我给你攒的银票全偷走了!”
边抹泪边说道,“你去!一定要抓住那贱人狠狠打给我出气!”
打伤众人,偷窃,还神不知鬼不觉,把个大男人送到姨娘被窝里,正常人可没这本事。
方知为还是不敢相信,邹明月几岁就卖到方家,再没离开过内宅,她哪里学来的本事。
从家里带来的就更不可能了,当初她若真有这能耐,也不至于被家人卖了!
可姨娘声声控诉又不像是假的,叹道:“姨娘不要哭了,事情交给我,我先去探探她的底!”
钱氏忙道:“儿啊,快把姨娘救出去,这地方我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方知为也不想亲娘受罪,可想到方老爷的黑脸只能劝道:“姨娘,现在您的罪责太大了,只能先委屈一下!”
又忍不住低声抱怨,“大哥真你害死的吗?怎么不把事情首尾处理干净!”
钱氏低声咒骂,“还不是钱婆子做事不干净,反正我是不认得,就说是奴才们被大刑伺候,为保命胡说八道,故意攀扯我的。”
她一点不慌,“事情过去许久了就算查也查不出,那些药渣子都没了,我们不承认谁也不敢定死是我害的!”
看她有恃无恐,方知为也觉得只能咬死不承认了,“那些人都怎么处置的?”
“你表舅被无辜牵连,被老爷当众乱棍打死了,那些背主奴才全部灌了哑药送去做苦力了!”想到那些人都惨状,钱氏心有余悸。
“那姨娘就一定不能承认,其他的事就算认了也无妨,到时儿子再好好求求父亲,看着我的面上他应该不会要你性命,姨娘先吃几年苦头,等儿子出息了再救你出来!”
钱氏心中早有盘算,忙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洗脱私,通的罪名,要不你爹会怀疑你不是他的种!”
这一提醒,方知为赫然想起刚才在书房中,方老爷一言不发紧盯着打量他,原来是这个原因,他心中恼火。
低声道:“姨娘跟我说实话,我究竟是不是我爹的种!”
钱氏怒道:“你疯了不成,我根本就没背叛你爹,你就是他的亲骨肉!”
听到保证,方知为才松了一口气,“可惜大哥更像父亲!”
“谁说你不像你爹,你就是眉眼和脸型像我,那鼻梁和嘴巴和他一个模子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