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处理完伤口,宋智一张俊脸糊了一半,人虽然醒了,可撞的太狠脑子还是晕乎乎的,躺在那儿不敢动弹。
三太太李氏坐在床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的儿啊,这是倒了多大的霉呀!”
“娘,不是我哥倒霉,是章明月那个贱人推的!”宋茹又跑来告状。
李氏闻言气的七窍生烟,豁然站起来浑身颤抖,“我就知道那丧门星不是个好东西,敢害我儿子,我去撕了她!”
“给我回来!”老太太喝道。
参汤里下毒,估摸着这会儿快毒发了,芙蓉轩差不多要传来消息了。
让这蠢货过去闹一场,人尽皆知,外头人定以为人是被她害死的,大孙女嫁人的关键时候,行事必须低调。
“明月丫头自幼体弱多病,怎么可能是她推的,跟着的人都交代了,是孩子自己没站稳滑倒的!”
“娘!”李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到这时候你还护着那个小贱人,又不是三岁的娃,怎么可能没站稳就把头磕成这样子!”
老太太眼眸暗了暗,想到孙子之前的怀疑,再看看眼前这蠢钝的三儿媳,不禁也怀疑起老大媳妇王氏,难道真是她干的?
“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意外就罢了,若是人为,必定不会让智儿白受这苦!”
李氏气炸了,“娘太偏心了,口口声声说最疼我的智哥儿,如今孩子被害破相了,你却不管不问了,那我去替他报仇!”
宋茹还在添油加醋,“没错,不能便宜那小贱人,敢害我哥破相,娘就去抓花她的脸!”
“茹丫头,不许跟着胡闹!”老太太有点头疼。
早知道小孙女背地里欺负章明月,她对那孩子没感情,也就随她去了,如今才后悔。
不该放纵宋茹,就是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才连累孙子受伤,她还不思悔改,真是个没脑子的!
李氏要炸了,“我们三房都是小丑了,自己儿子自己疼,娘不替我们做主也别想拦着我!”
吼了一嗓子,“来人,跟我去芙蓉轩,我要把那小贱人拖过来,让她跪在智儿面前赔罪!”
“混账,你敢!”老太太气死了,当初选儿媳时没察觉李氏如此蠢钝,生下的女儿也是个不省心的。
还好孙子不像她,“看看你们蹿下跳的,哪里有一点大家子风范!”
“我儿子都被害成这样了,我还要什么大家风范,索性闹一场大家都不得好!”
李氏本就不满意老太太私自给儿子定婚,趁机发泄,“我们智儿这家世人品,便是宫里的公主娘娘也娶得!”
“娘却给他选了低三下四的商户,如今我儿被小贱人害的生死不明,您可是亲祖母怎么忍心啊!”说着她竟气哭了。
宋茹见祖母真怒了,就不敢再怂恿,也跟着委委屈屈哭起来。
“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行动鲁莽,你哥怎么会受伤!”疼爱的孙子变成这样,不知脸的疤痕能不能好,老太太其实也很恼火。
宋茹哪里被这样怒斥过,更加放声大哭,“我就知道祖母眼中只有那个小贱人,我不活了!”转头跑出去了。
“你……!”
老太太此时已被转移中毒了,被这对愚蠢母女接连挑起怒火,瞬间毒发,话没说完,就猛咳着喷出一口黑血。
正好吐在李氏脸,她尖叫抬头,却见婆婆嘴角挂着鲜血,人已经仰面倒下。
“啊……!”
她的嗓音瞬间爬高,“娘,您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这会儿才知道怕,婆婆被她气死了自己可就完了。
老太太突然吐血昏倒,众人皆慌了,还好太医没走远,又忙忙叫回来。
这时,听到消息的王氏匆匆赶来,看三房乱成一遭,屋里屋外又哭又喊,以为宋智死了,不免暗暗畅快。
王氏嫁入安国公府,婆婆就各种挑刺,她恪守妇道,孝敬公婆,接连生下两个儿子,婆婆对她还是淡淡的,连她生的孙子也不大喜欢。
等老三媳妇生下宋智,老太婆却百般疼爱,好像她只有这一个孙子似的。
王氏抱怨过,夫君说宋智和去世的公爹相似,婆婆才会特别疼爱他。
王氏也想开了,大房才是继承安国公府的,三房迟早要分出去的,她只要管家权,不让旁人多占便宜就行。
接手管家后才知道,这安国公府只是表面繁华,内里却是处处捉襟见肘,偏偏死老太婆最爱摆排场,不肯缩减开支。
王氏那时年轻,暗中用自己的嫁妆贴补,之后想明白就不肯犯傻气了。
这时,小姑子居然未婚生女,老太婆厚着脸皮让她认下这孩子,王氏趁机说出家中入不敷出。
总之,她是不肯再贴补嫁妆,还好小姑子挑的接盘侠有钱,一年到头没少贴补娘家。
王氏拿到银票,补齐自己的嫁妆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