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心酸别的女人分走丈夫,更不想儿子触怒他爹,不敢多言,只能悄悄向老太爷暗示。
老太爷忙道,“赶路都饿坏了吧,先吃饭,有事吃饱了再说!”
“对对!先吃饭!”郎大柱举杯,有老太爷在,加上明月不时插科打诨,说笑话,几杯酒下肚都放开了,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圆饭。
春姨娘却被明月阴冷的目光吓住了,到底不敢再坐了,殷勤的给伯爷布菜,伺候着。
一时饭毕,撤了残席,坐下喝茶,明月才捡起刚才的话题。
春姨娘在后面胡乱吃了几口,又来服侍伯爷,她想明白了,只要哄好伯爷何必怕个毛头小子。
一家子久别重逢,坐在一起闲话,明月就说起众人安排在哪处院落,身边有几人伺候之类的。
春姨娘给渣爹按摩,看他一脸惬意,就娇声问道,“伯爷,妾身住哪呀?”
东平伯才是府里当家人,他都不发话,少爷就越俎代庖了。
这种内宅琐事,应该是当家主母管的,可梁氏一个乡下婆娘知道什么,少不得哄的伯爷高兴,把这掌管内宅的权利弄到手。
越想越激动,等牢牢抓住伯爷的心,再收拾这小子。
郎大柱的确被迷住了,摸着她滑溜的脸蛋,笑道,“你自然是跟爷住了!”
一家之主,东平伯住在正堂,春姨娘闻言大喜,看来伯爷真厌烦黄脸婆,宠爱她,肯让她住正院,当家主母才能住的地方。
还没来得及欢喜道谢,就听明月哼道:“管家,把春姨娘安排到怜花轩,和伯爷那些女人做伴去。”
主人回来,发号施令却是少爷,伯爷没有质疑,管家便交代丫头,“把这位姨娘的东西送去怜花轩。”
“怜花轩是什么地方?”春姨娘暗觉不妙。
郎大柱一时语塞,他是真想不起来,舍不得娇俏小妾,说道,“你就在我身边伺候着!”
明月哼道,“爹!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咱家既已发达就该弄出章程,可不能主不主,仆不仆的让人看了笑话!”
看他不以为然,明月又道:“您可是陛下最看重的东平伯,事事都该照着规矩来。”
一路上明月没少说这种话,东平伯就是乡下大老粗,上了两年学勉强识得几个字,可他一向不好此道。
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学的浑不吝,没什么道德,更不喜什么规矩。
从回乡祭祖到纳小妾,他都想随性来,行事没有章法,是明月出面,安排的井井有条。
让他又有面子又舒服,索性把一切事宜都交给他,这小子果然不错。
就耐着性子听他怎么说,“陛下是最讲规矩的,您追随陛下多年也一定注重规矩吧!”
“那是自然!”东平伯最得意的,就是从陛下刚发迹时一直追随,他可是陛下心腹,开国元勋。
“爹是伯爷,有几房妾室伺候才有面子,家里人多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胡乱行事。”明月说道。
“我走之前让管家把西边的怜花轩收拾出来了,那地方离爹的正堂近,风景也不错,两排小楼足够妾侍住的了。”
说起来,郎大柱真没什么功劳,冲动鲁莽,最早追随皇帝的狗腿子。
真正有军功的不是封王,就是封侯,他只是没什么实权的伯爵。
皇帝知道他不堪大用,好歹是跟随身边多年的老人,曾在危急时救驾,才有这世袭三代的东平伯。
郎大柱一朝得势,乐的找不到北,天天花天酒地,东家请西家带,平时很少逛自家园子。
听明月一说,大概知道那地方,靠近池塘夏日挺凉爽,离正堂不远,他偶尔会去溜达溜达。
“嗯,你安排的不错!”
“我问过管家了,府里伺候你的女人有六个,加上春姨娘就是七个了,您看的是都抬成姨娘,还是只给个通房名分!”
“什么姨娘通房,都是伺候老子的女人,有什么分别!”郎大柱真不懂。
之前那些女人伺候他,会装痴卖傻的讨要名分,他当时满口答应,事后就忘了一干二净。
“要按照规矩来,姨娘和通房名分待遇不同,不能混为一谈!”明月一脸淡然,当着亲娘的面,讨论爹的小妾怎么安排。
梁氏心中发苦,就低下头去,王氏知道嫂子的心思,示意她安心,亲儿子总不会委屈亲娘,她才好受些。
明月一本正经道:“虽然都是爹的女人,也要有尊卑嫡庶。”
“就像陛下,正宫娘娘自然是皇后一位,下面又是妃嫔贵人,各有各的名分,月例不同,伺候人数目也不同,这才显出大家规矩来!”
郎大柱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跟对主子,喜欢照着陛下的行事。
立刻大手一挥,“那咱们也来个章程,你说怎么弄!”
“那就我来安排,娘是正妻入住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