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字不识一个,她知道什么好歹,不许你毁我儿的前程。”金渣男又急了。
“一个女流之辈知道什么,先生不能辞!”
明月没理他,对上不孝子,“从你启蒙到今天,读书不少年了,就算家里再困难,为娘也没使唤过你,天天抱着书本看来看去,必定满腹学问了。”
“不知做了几篇锦绣文章,来年可能下场考个功名光宗耀祖?”明月一句话把人怼回去。
“儿子年纪尚可能把握不大。”金雪松只会读死书,不敢夸海口。
“那就先成家再立业,婚事已定,准备娶媳妇吧!”明月语气冷酷。
目送她甩袖子走了,金家祖孙三人面面相觑。
金雪松大急,“祖父,孙儿真不愿娶个老姑娘!”
你不想,老朽求之不得!
金老头憋屈,可想起明月临走时那威胁的目光,心有戚戚,“哼,婚书都写了,想不想都得娶进门来!”
看儿子咬牙切齿的模样,气咻咻的,“都是你想的好主意,千挑万选,挑个厉害老姑娘,家里一个已经吃不消,再来一个可要老命了!”背着手走了。
金雪松一直忙着读书,并不知道陈姑娘的威名,忙追问,“爹,那女子还有什么不妥?”
金以寒心中已经转了几个弯,哼道,“你亲娘看好的,能有什么不妥!”
“难道您也同意了?好歹再帮儿子争取一下吧!”不孝子哀求着。
“我倒是想,可你也看见那婆娘的厉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破碎的八仙桌,金雪松瞬间哑了。
娶就娶吧,大不了娶回来当摆设,若那妇人不好,还可以休妻。
摇头晃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是老天对自己的考验,回去就悬梁苦读,高中了才能自己做主!
明月去找窈娘,大缸中的河蚌开合间,隐约可见珠光闪烁,女主挺勤劳,再收获一批珍珠,正好给文娘做嫁妆。
窈娘心不在焉陪同,心事全在脸上,明月暗笑,“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傻白甜犹豫片刻,问道,“相公他真的会在意年纪差距吗?”
“你说呢!”明月似笑非笑,“精怪化形很难吧?”
“九死一生啊,多亏有母亲协助。”窈娘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捂着嘴巴。
“我已看出你的底细了!你我惺惺相惜,我知道你不是坏妖精,可愿听我一句?”
“您请讲!”有小翠安抚,窈娘勉强定心。
“金以寒对你有恩,妹妹伺候他几年,送他一场富贵,也算报恩了!”
明月推心置腹,“可惜,人妖殊途,滞留人间无法修炼,你不想早日功德圆满?”
窈娘神色微怔,“自然想的。”
“那就好,你安心培养珍珠,也许,我会送你机缘的。”明月意有所指。
小翠明白,当晚,就在明月指使下行动了。
第一站去找金老头,人老心不老,还肖想人家年轻姑娘,该受点教训!
青鱼精道行浅,但会变小法术,吓唬人足够了。
小翠化为一缕青烟,钻入金老头的房间,瞬间就变成个鹤发鸡皮的老妇,手里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往金老头床边走去。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嘎登,嘎登的拐杖声,原本就没怎么睡意的金老头瞬间惊醒。
猛睁眼,“谁?是小兴吗?”叫伺候他的贴身小厮名字。
回答他的却是,“呵呵!”
两声冷笑,屋里的温度随之降低,莫名心慌的金老头忙拥被坐起。
双手颤抖地挑亮床边的油灯,随着屋里变亮,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皱着花白的眉头,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寿字的花鞋,酱色的衣裙,外罩万字不到头的锦袍。
金老头眼皮直跳,用力眨眼,终于看清来人那张脸,蜡黄枯萎却很眼熟。
突然,他瞪圆了眼珠子,这,这,分明是和他生活大半辈子的老婆子。
死了七八年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老头子骇得魂都要飞了。
伸着手,张嘴说不出话来,看他吓得不轻,老婆子倒没上前,手里的拐杖重重在地下戳着。
“哼,老不死的!好大的胆子!”
没错,就是他那死老婆子的声音,可惜语气太阴森,金老头浑身汗毛直立,想叫救命,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老太太再次重重顿下拐杖,“今日是来提醒你的,老老实实,安分守己过日子,若下回再敢作妖,老婆子即刻就带你下去团圆!”
说完,老太太冲他森然一笑,瞬间消失了。
屋里的气温恢复了,金老头甚至能听见外间守夜的小兴,打鼾的声音,活过来了!
他嗷的一声惨叫,“来人!有鬼啊!”
凄厉的叫声,瞬间惊动了外头的小厮,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