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怎么是你错啊!”老太太看看孙子粗糙的大手,再想起唐明月从前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免落泪。
“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们会好好弥补的!”毕竟是嫡亲骨肉,母子天性,葛氏也心疼他。
当初妻子生产自己就守在身边,堂堂大将军却被个乡下婆子欺瞒,掉包了儿子。
唐承祖被勾起心事,越发恼火,冷哼道,“算他溜得快,如在跟前,我即刻抽死他!”
“父亲何必说气话,好歹是二十年的父子,我倒是盼着他能平安归来!”
这是他的真心话,唐继业的确不甘,凭什么自己吃苦受罪才熬出头,一个父不详的野种却霸占他的身份,享受荣华富贵。
祈求他平安到达边关,让他尝尝打仗的滋味,他那花拳绣腿上战场,刀剑无眼,弄伤弄残足够他泄愤了!
“哼,那种废物,去了军中必死无疑!”勇毅侯笃定。
老太太和葛氏想到明月临走时的义无反顾,终究心中酸涩,当着唐继业的面又能说什么,只能暗暗叹息。
却说吴家人拿到和离书,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吴京娘心中凄惨,回到房中,看着年幼的女儿,忍不住又默默垂泪。
三岁的珍姐还不知,自己从尊贵的侯府嫡孙女,沦落成人人嘲笑的野种之女。
看母亲突然伤心,便趴到她膝上,“娘为什么哭,是珍姐惹您生气了吗?”
“不是,我的珍姐这么乖,怎么会惹娘生气。”怕吓着女儿,她勉强擦去眼泪。
一脸愁容看着女儿天真的面容,心中越发酸涩,孩子现在还长大后又该如何?
不免想起明月临走时,掷地有声的诺言,只盼他此去真能立一番功名。
只有他出人头地,女儿才能不被嘲笑。可相公从小被溺爱,不曾习的一身武艺,此去如何能建功立业。
也许会命丧边关,一时柔肠百断,当着孩子,又不能再落泪。
这时见父母来了,忙起身见礼,“女儿见过爹娘!”
“外祖父,外祖母!”珍娘在乳母带领下,有模有样的向二老行礼。
看外孙女天真懵懂的样子,吴大学士暗暗咬牙,必须尽快给女儿找个人家。
他心中已有初步人选,以前的学生,如今就在他手下任职,人品不算出众,好在敦厚正直。
他娘子去年难产去了,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女儿,和京娘情况相似,回头就问问,如果他愿意就尽快成亲,让女婿外放几年,京娘带着珍姐远离京城,事情过去再回来。
“把孩子带下去,为父有话对你说!”吴大学士决定快刀斩乱麻。
吴京娘便让乳母带女儿退下,亲自给父母奉茶。
吴夫人拉她坐下,“好孩子不要再伤心了,论起来我们吴家最无辜,唉!也是你命中有此一劫!”
“好在已拿到和离书,那些前尘往事就忘了吧!过段时间,爹娘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看着娇花般的女儿,短短几日就憔悴如斯,吴夫人很心痛。
吴京娘终于忍不住,默默垂泪,“娘,女儿没心思嫁人!”
“你糊涂啊!”吴大学士冷哼道,“如今,你正处风口浪尖上,早些嫁出去,这京城的风言风语自然就消了。”
“可是爹,女儿实在无心再嫁!”吴京娘越发痛哭,吴夫人也频频试泪,感叹女儿命苦。
“为了珍姐,你也必须尽快嫁人,为父有个下属,妻子难产去了,膝下有个幼女,和你正合适,你嫁过去跟他外放几年,等事情平息再调回来!”
吴夫人闻言暗喜,“此人品性如何?”
“为人端方敦厚,夫人放心。”
“娘知道委屈你了,可如今也没有更好选择,不为你,为了珍姐也要给她重新找个爹,省得别人嘲笑孩子!”
吴夫人劝说,“珍姐现在总有长大懂事的时候,你不早早替她筹谋,她的情况怎么说亲!”
“我,我。”吴京娘知道父母用心良苦,可她眼前总闪过明月踉跄的背影。
虽然和离了,在她心里唐明月依然是夫君,一时半刻过不去。
默默垂泪,“求二老容女儿想想。”
又缓缓跪下,“女儿如今的名声,留在家中不好,想带珍姐搬到乡下庄子住一阵。”
“我不同意!”吴大学士怒斥,“难道你还想给那人守着!写了和离书,一别两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快起来。”吴夫人扶起她,觉得女儿又瘦了。
“儿啊!娘知道你们年少夫妻,骤然分离,心中难过,可这也是没办法,谁让他的身世那般不堪!”吴夫人也痛心。
怎么偏偏就是父不详的,就算是普通的农家子,自己再争点气,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娘,也许他真能建功立业的!”吴京娘急切道。
“傻孩子,你太天真了,他若还是侯府世子,去战场也许能捞回功劳,可他现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