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贪心的,老乞婆吃了这么多,宁氏脸上笑盈盈的,等着明月闹肚子。
结果,人家一点事都没有,让她白生了一回闷气。
午后,老三媳妇孙氏到家了回房换了衣服,就准备来给婆母请安。
刚出院就看见宁氏在前面,忙道,“二嫂等等我!”
“三弟妹,你可听说咱家又来客人了?”宁氏哼道。
孙氏已经听下人提过了,有些纳闷,“二嫂,婆母好像并无姐妹,不知道这位姨母是什么来历?”
宁氏冷笑,“她算哪门子姨母,无知粗鄙的乡下贫婆子,少时和婆婆有过来往,就厚脸皮硬赖上了。”
“竟是没有半点血缘吗?”孙氏诧异,“听说婆母很重视她,还把留给大姐儿的蔷薇院给她住了!”
“咱们这婆婆是菩萨心肠,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婆子在她面前哭诉卖惨,自然就心软!”
孙氏进门几个月,也知道婆婆最是怜贫惜弱,当初说亲时,娘家就看中婆婆心肠好,不会磋磨儿媳才答应的亲事。
“无亲无故的,给些银两就罢了,怎么还大张旗鼓把人留下来?”孙氏皱眉,“大方的有点过了吧?”
“老乞婆能说会道婆母心软就被哄骗了。”宁氏哼道。
婆婆心善又不是傻子孙氏疑心“难道此人心怀不轨?”
想到明月的控诉,宁氏暗暗冷笑,也许婆婆当年真抢了人家的姻缘,自知理亏才一再纵容。
“瞧着似乎是包藏祸心的,只是婆婆发话了,做媳妇的不好多劝。”
“那就任由她欺瞒婆婆?”孙氏急道。
“等公爹回来自然有人收拾她!”宁氏等着看热闹。
边说边往正院走,孙氏听出二嫂的怨气,莫非吃过亏了,给丫鬟一个眼神,让她暗中打听。
刚进院子,就听到正房里一阵欢声笑语,“那婆子嘴皮子厉害,你听听,哄的婆母正高兴呢!”
进到房里,果然见到一个穿金戴银,却黝黑苍老的婆子,和郡公夫人同坐。
孙氏不免诧异婆婆认的妹子这模样说是婆婆的老娘都有人相信。
恭恭敬敬上前“儿媳拜见婆母!”
“老三媳妇回来了你娘的身体可好些了?”顾语兰语气温和。
“多谢婆母关心,家母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顾语兰笑道,“这位是我殷家妹子,你就称呼姨母!”
婆婆果然看中此人,孙氏忙给明月行礼,“见过姨母!”
明月笑眯眯的,“这是老三家的吧,好个俊俏小媳妇儿!”
果然粗鄙,书香门第出身的孙氏听着别扭,只能腼腆低头,做害羞状。
顾语兰笑道,“模样倒是其次的,孙氏饱读诗书,是你姐夫特意给老三求娶的。”
“嗯,果然知书达理!”明月赞道,“姐姐有福,儿子出息儿媳也个顶个的好,我是看哪一个都爱!”
“你喜欢就好,让她们多到你面前伺候!”圣母女主特别大方,“你我姐妹不分彼此,我儿媳就是你儿媳,有需要只管吩咐她们。”
“有姐姐这句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在家时,我那儿媳特别孝顺,事事做在前头,没想到来了郡公府,还能享儿媳的福!”
宁氏已经不气了,孙氏越听越不自在,侍奉正经婆婆是天经地义的,她算什么,难不成也能使唤自己。
见她垂头不吭声,明月夸张叹道,“可不敢太张狂,乡下贫婆子,哪能要高门贵女伺候,简直是痴心妄想啊!”
顾语兰说道,“凭你是我妹子,她们的姨母,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妹子只管安心。”
宁氏翻白眼,孙氏的脸色越发难看,冲动道,“母亲,不知这位姨母是哪头的亲戚,儿媳怎么没听过?”
女主笑道,“我们是手帕交,情同姐妹。”
“没有血缘吗?”孙氏故意强调。
“媳妇未嫁时也有手帕交,姐妹感情挺好,不知姨母嫁的是哪家?之前也没听婆母说起过。”
明月瞧出来了,这位比宁氏还清高,撇嘴道,“小门小户的孤老婆子,姐姐不嫌弃收留下,怎敢在贵女面前充长辈。”
“侄媳妇不必当真,寄人篱下,不敢使唤你。”
听出明月的幽怨,顾语兰不高兴了,“没有血缘关系,在我心里却是嫡亲的妹子,你们要像尊敬我一样孝顺姨母,否则我是不依的!”
婆婆居然如此维护,孙氏不爽,脸上就带着出来。
明月叹道,“姐姐不必为难她们,贫寒之人哪配使唤人呐!”
顾语兰看出儿媳的不以为然,越发不高兴了,“我也是贫苦出身,若非机缘巧合,也享受不了这富贵,我也是不配千金小姐侍奉的。”
这话就重了,宁氏忙道,“太太息怒,儿媳没有这个意思。”
“那最好,我知道你们生出身高贵,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这个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