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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这些年的苦,秋水不免委屈,未嫁前她何曾如此贫寒,是相公的海誓山盟让她支撑到现在的。
饥一顿,饱一顿,吃糠咽菜熬到今天,偏她的气色还可以,不像普通人一般面黄肌瘦。
偶尔临水自照,女人庆幸得老天眷顾,让她保持容颜,将来好和夫君团聚。
没想到娇容依旧,让人怀疑她的贤良,秋水涨红了脸,再三解释不通,汗都下来了,夫君不信任比死亡更可怕。
明月推推发呆的毕婆子,示意她解释,老太太犹豫道,“你媳妇没撒谎,平日对我还算可以,家里的红薯都给我吃了!”
“至于她为何气色好,也许是白天出去挖野菜,在外面打牙祭吧!”婆媳天天见面倒没察觉,此刻被提醒,毕婆子不得劲了。
秋氏的气色比自己好太多了,脸色白里透红的,绝对不是常年饿肚子的状态,让她不得不怀疑了。
“娘!我没有!”婆婆的话仿佛把她钉在耻辱柱上,秋水不敢置信拼命摇头,可惜没人相信。
分别多年,毕恨山对她不剩多少情谊,念她苦守寒窑,奉养婆母,才愿带人回京。
不想,此妇却是内里藏奸的,不认亲儿苛待老娘,就不用多纠缠了。
京城有娇妻爱子,没想到秋水会守十几年,念及往日情分可以饶她不死。
就不必跟回去了,等养好身体,就给些银两打发了她,男人心中有了算计。
明月看出男主的想法,笑道,“你的解释无人相信,不如做个实验,自证清白!”
“怎么证明?”满屋的人,偏是厌弃的人为她说话,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感动。
“简单呀,从今日起,把你们的食物互换,你顿顿吃红薯,让奶奶吃萝卜,三五月后再看气色是否改变,就能洗脱冤情了!”明月仿佛在开玩笑。
“这,这算什么?”秋水呆了。
毕婆子急了,“乖孙,你爹发达了,谁还留在寒窑吃糠咽菜,我们要跟你爹进城享福呢!”
明月严肃的看向发呆的秋水,“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好相公已另娶了将军家的大小姐,生有三子!”
“那边是名门贵女,你却是没娘家的乡下妇人,憔悴衰老,就算他肯带你回去,你也没福气做将军夫人!”
“凤冠霞帔是轮不到了,最好的结果是在后院当小妾,让你衣食无忧,你肯吗?”一顿输出,秋水听傻了。
“这,这不可能!相公对我一心一意,怎么可能。”嘴上说不可能,女主并不傻。
十几年未见啊,夫君在外不可能没找人伺候,那边是高门贵女,自己拿什么比啊,一时心灰。
毕婆子欢喜道,“儿啊,明月说的可是真的,你娶了大将军的闺女,还多了三个孙子,天呐,真是祖宗保佑啊!”
毕恨山看了明月一眼,郑重点头,“不错!我救过汪将军,得他赏识娶了将军爱女,才有今天的成就!”
丈夫亲口承认了,秋水心如刀绞,“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相信!”眼泪止不住的流。
儿子当了将军,新儿媳是贵女,再看荆钗布裙的秋水就不顺眼了,毕婆子拿竹棍敲她,“晦气东西!要过好日子了,你倒哭哭啼啼的,不怕把福气哭没了!”
“再这样你就不必跟着去了,留在寒窑看家吧!”故意威胁道。
相依为命的婆婆,竟说出如此绝情的话,秋水的心好像漏了一个大窟窿,冷风嗖嗖的刮,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明月温和的笑道,“娘不认我,儿子还是要叫一声娘的!”
秋水缓缓抬头,看明月真挚的笑脸,心头百感交集,也许可以勉为其难接纳他。
“我决定改姓秋,给秋家顶门立户,你我母子缘分到此了结,在此之前,我可以帮你一个忙!”明月冷酷道。
一阵阵冲击,让秋水站不住了,早已放弃这儿子,原本是不在意的,可惜苦等的夫君给了重重一击,连婆婆也不站她这一边。
悲痛欲绝时,方想起自己还有儿子可依靠,将军长子,只要有儿子她还有机会争一争。
自己都肯重新接纳了,兔崽子居然要改姓秋,这是断绝她最后期望呀!
女主分外恼火,怒骂道,“给我滚,到这时候还拿话剜我的心窝,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孽障呀!”她快要哭死了。
明月不为所动,“是我们母子缘分太浅,你哭死也改变不了的,我可以最后帮你一把!”
“帮!你算什么东西,能帮我什么!”秋水气急败坏,哭唧唧的。
毕婆子急了,“傻孩子!好好的将军公子不做,竟要给屠夫当孙子,你高兴糊涂啦?”
明月摆摆手,示意老太太别激动,眼神冷漠的看着女主。
“和男人私奔不认爹娘,我就知道在你心中,只有这个男人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抛弃!”
奇葩女主被明月指责,完全不内疚,愤怒的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