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眨眼三年过去,明月眩晕的老毛病还没好,几个孩子的变化不小。
赵一林中了秀才,二林是伙计兼账房,工钱加倍,三林工钱不多,但他够机灵,拜了后厨大师傅为徒。
女主胡顺娘是变化最大的,从前缺衣少食她都难掩姿色,如今好吃好喝养着,身量抽条如弱柳,芙蓉面似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见之忘俗。
赵家三个崽子,恨不得时刻跟在她身边,她自己却恍然不知,苦练刺绣,已经能绣大幅作品,针法略显稚嫩,意境很好,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谁挣到钱都交到明月手里,大家齐心协力,算是小有积蓄的小康之家。
一家子都满怀信心,等着赵一林中举发迹,却不知,厄运到来时,总是无迹可寻的。
这日,明月和往常一样,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就见胡顺娘眼泪汪汪闯进来,“娘!出事了!”
她鬓发散乱,头上的珠钗已不知所踪,娇喘吁吁,满眼惶恐,显然是吓坏了。
“怎么了?”明月慢悠悠坐起来。
女主泪如雨下,“大哥出事了!”
“一林?出什么事了,他人在哪?”慈母一叠声追问。
“大哥被人打了,在医馆!”胡顺娘语气颤抖。
明月拿了钱,由她扶着颤巍巍跑到医馆。
赵二林在门口守着,看见明月来了,仿佛见到主心骨,“娘,大哥他伤的很重!”
“人呢?”明月犹如无头苍蝇,四处张望,语气急切。
“在里头,大夫在治疗!”二林痛苦道。
“老二,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大哥怎么会挨打?他是秀才呀,谁敢打他?”老母亲惶恐。
“我,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二林不想让娘责怪心上人,含糊道。
胡顺娘捂着嘴,呜咽道,“怪我,都是我惹的祸事,大哥是因为我才被人打的!”
“顺娘别哭,不能怪你的。”她哭的梨花带雨,让二林心疼了。
“别哭也别自责!”明月皱眉,“先看看一林的情况。”
这时房门打开,“大夫,我儿怎么样了?”明月紧张起来。
大夫认得赵家母子,知道赵一林是秀才,想到他的情况,遗憾道,“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人暂时没醒!”
“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家属追问。
大夫犹豫片刻,“右手有几处骨折,后脑遭重创!”
“我的天爷,要了命呀,我家大儿是读书人,伤了右手还怎么写字,拿什么考功名啊!”明月呼天抢地的冲进去。
果然,看见赵一林脑袋被层层包裹,脸色惨白的躺着。
“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月瘫软下去,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刚刚得到消息的赵三林从外面冲进来,“娘,大哥怎么变成这样了?谁打的,我去和他拼命!”
见大哥生死不明,他瞬间红了眼眶。
“别冲动!”二林扯住他,“大哥要紧!”
娘只顾哭泣他必须坚强,过去向大夫询问病情。最后,由他弟兄留下,胡顺娘扶着几次哭晕的明月先回家。
回到家,胡顺娘跪在明月床前,哭哭啼啼的诉说起来。
赵一林会遭此横祸,竟是因为胡顺娘美貌引来的麻烦。
她在送绣品途中,被纨绔子弟调戏,胡顺娘害怕,可路过的人看那公子带着众多随从,并不敢出头。
眼看她要被逼到小巷,赵一林经过,发现胡顺娘被欺负,立刻冲出来救人。
他本是文弱书生,且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倒了,看他后脑出血,那些人不想闹出人命,就匆匆离开了。
“都是女儿惹的祸,如果大哥好不了,我也不活了!”胡顺娘愧疚的要死。
自幼命苦,好容易来到这个家,大家都疼爱她,可自己却是灾星,连累大哥生死不明,娘也伤心过度昏厥。
恨不得拿刀捅自己,希望受伤的是她,哭的浑身颤抖。
“罢了,这都是命啊!”明月叹道,“你也不必自责,咱们小门小户得罪不起那些权贵,一林这是无妄之灾!”
“娘这里没事,你去医馆守着吧,有事情赶紧回来告诉我!”挥挥手,满脸疲惫,胡顺娘哭哭啼啼走了。
明月全程看戏,在几个崽子身边都安排了傀儡纸人,这场闹剧,从始至终知道的比胡顺娘多。
她的确被好色之徒调戏,赵一林受不了喜欢的姑娘被折辱,立刻冲上去。
表明自己是秀才的身份,以及和胡顺娘的关系,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谁知那位混不吝,被小小秀才吓退了,那他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发话让下人揍他一顿。
赵一林运气不好,保护女主而绊倒了,后脑勺正好磕到,当场昏死。
要闹出人命了,对方觉得没意思,便四散而去。
胡顺娘想拖男主,奈何力气不够,只能跑到巷口寻人,偏巧这时,从巷子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