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中,井姐坐在门口,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把摇扇。
三十六根扇骨,根根都和最上品的紫玉一般通透,氤氲着浓郁的元气气息。
木桶长出四只板凳腿腿,小小一截,仅有身躯的四分之一高。
咿呀咿呀的笨拙的走着路,木桶里满满一桶水,井姐规定,保证速度的前提下,不能洒出一滴,背着也挺幸苦的。
“还算是识相,用不着咱动手,区区一个残灵,整天想的太多,那是他能想清楚的?”
井姐轻摇宝扇,很满意真武残灵没有为难田七。
“麻烦来咯,后天人种袋,老弥勒的看家宝贝,这东西拿着可烫手。”
树哥叹了口气,不是很赞同田七过早的接触这些。
“有什么可牛逼的,区区一个人种袋,就你犯怂,这也怕那也怕。”
狗哥满不在乎,一碰到佛门的事情,他就只有一个态度。
不要怂,直接干,怕个锤子?
出头飞起来,笔直的朝狗头落下,狗哥轻松躲开,“傻叉,你个铁憨憨!打不到,气死你。”
锄头就很尴尬,狗哥最近恢复的比较快,他有点力不从心了。
“树哥说的没错,未来佛是佛门最接近无上的三尊之一,一旦搞不好,阴沟里翻船也是有可能的。”
井姐扇子一停,指向锄头,“你继续说。”
锄头犹豫了两下,默不作声的安静的躺回土里。
他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云芷就是想看自己的态度,佛门这种庞然大物,田七这会儿对上肯定不好。
但是看云芷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和老狗想一起去了,那他还说个锤子?
“既然都没有意见,找个时间,让七仔把人种袋拿进来给咱们也瞧瞧,看看里面有什么干货。”
“不可!”树哥立刻开口,斩钉截铁的拒绝。
井姐冷笑,“有何不可?”
“这……这太危险了!”
树哥扭扭捏捏的样子,惧怕井姐多过惧怕佛门。
井姐收起折扇,插回背后,起身走到了这无边无际的黄土边缘。
远处依旧是一片寂静,井姐眼眸之中却倒影着烛天星辰。
许久,井姐收回目光,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关于人种袋的事情,却是没有再提。
……
元道圣朝,云逸公主的别院之中,一袭白衣席地而坐。
云逸看着眼前的白染,这家伙已经将她堵在飞云阁足足十年。
面前一张棋盘,棋盘周围落满了灰尘,棋盘之上,黑白大龙交相厮杀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云逸执白子,但是这一步她已经足足有三个月没有落下。
棋不能输,输了,道也就输了,云逸本身就是天下间少有的天之骄女。
就算此刻来的是天命圣朝的长公主玄灵,她云逸也不会有丝毫的掣肘。
偏偏是白染,偏偏是这个一言不合,就要拉着她强渡八境天劫的女疯子!
“你还要想多久?”
白染开口,目光却是看向了飞云阁后山的一座高耸的别院之中。
通天彻地的一道金光拔地而起,直直破入云层之中。
云逸脸色一寒,眉头轻皱,怎么回事?不是叫人好生看守着的那人?
有真武界碑镇压,怎么还会闹出此等动静?
“想不到公主殿下的后院之中,居然也会有寻常男子出现?啧……”
白染此言极尽嘲讽,但是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温文尔雅。
云逸脸色说不出难看,果然,片刻之后,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老妪闪身出现在云逸的身边。
“公主,情况有变。”
云逸颔首,但是身型却是丝毫未动,仿佛没有听到那老妪所言。
“天下男子三妻四妾皆有之,我云逸为何不能在深闺之中筑起一金丝雀笼?”
白染面色不悦,凭她的感知,田七的气息已经昭然于世,断然不能有认错的道理。
但是云逸非要说这是她圈养的面首,冒然去看,恐怕不妥。
“不知公主还有此等雅兴?真是风雅之人,女中豪杰。”
云逸面不红心不跳,手中犹豫甚久的白子,突然落下。
棋盘之上,黑色大龙有节节败退之势,小小的棋盘之间,瞬间笼罩着惊人的杀意。
云逸淡然一笑,“听闻天命白染,人中龙凤,武道之心赤诚,难不成那田七是你心上人,让你如此挂念?”
白染面色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红晕,但是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时候啊,过刚易折,过犹不及,公主你心有天下,何必放眼于一隅,我天命圣朝不是元道的敌人,公主你又何必因一己之私,结我天命之仇?”
白染轻语,手中黑棋稳稳落下,从容不迫,似乎已经掌控了全局。
棋盘之上,黑龙瞬间奄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