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歉意一笑,古长河表示理解。
一旁的女子似乎不想听这些心烦的事情,起身离开。
古长河则是继续说道:“我与师妹本来修炼的是武道,可得入宝地,又是流传已久,名声极大的真武仙门,难免动了其他心思。”
“仙门之中有完整的传承,也有直指大道的修炼功法,当时年轻气盛,以为得此传承,必然能无敌于世间,重振仙门辉煌。
可哪里想到,一再仙道深似海,再回首已经是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古长河看向大殿之外,女子就在外面没有走远,他眼神之中是无限惋惜的神色。
田七心中对两人的关系有了猜测,像这种情况,多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和自己跟阿梨有的一拼。
但是就现在这样子,两人之间绝对是出了差错了。
“真武仙门有一部仙法,我与师妹同练此法,但不曾想触动了帝君留下的血脉禁制,得知了帝君转生一事,而转世之机就留在了这一身的轻灵血脉之中。”
古长河苦笑,“师妹一夜之间身怀有身孕,而每三千年,若血脉之中无转世之身诞生,师妹则是会重新孕育出初代血脉,如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田七惊讶了,怪不得这女子长得像柳如烟,因该是柳如烟长得像她才对。
难怪她对真武帝君有怨气,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古长河和人家师妹明显就是天造地设,偏偏因为得了真武传承搞出这个幺蛾子,放谁身上没有怨气。
仿佛是猜测到田七的想法,古长河又是苦笑道:
“其实若是这事情有个结局,不论是对师妹,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圆满,也是一种解脱。
生于此界,理应为帝君的转世做出一份贡献,帝君庇佑苍生,师妹无怨无悔,我也是如此。”
田七不敢苟同这种说法,当他是什么都不懂刚接触这种事情的人?
这种关于血脉的诅咒极为麻烦,别的不说,只是一个邪灵,都差点让整个天命圣朝的人束手无策。
若非欢欢冒险,存在于轩儿身躯之中的邪灵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更不用说先前,这个“诅咒”是真武帝君留下的后手,古长河没说怎么找到真武仙门的,也没说功法之中如何能存血脉。
光说了一些自己的难处,这摆明了带有欺骗的性质。
而且抛开一切不说,就是这做法,田七也不能理解,尊重帝君是尊重,但是传承血脉是一个人的事情?
古长河人老成精,又恰到好处的开口说道:“轻灵血脉,一脉相传,孤阴而生,这么多年例外只有一个。”
田七想起身就走,古长河现在能坐在这里和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无非就是忌惮自己的实力。
可这家伙说的这些事情他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
“难道这就是你的执念所在?”
田七问道。
古长河老脸一红,许久才再次说道:“其实,修为到此,师妹与我的寿元都不多了,你可知,着天地之间,九境的归宿是何处?”
田七怎么能不知道!在中洲,九境的归宿就是星空深处的灰雾。
这老家伙要死了,但是真武帝君转世还没有下落,他不甘心。
“我以为,你是心中对仙道有所执念,对真武仙门的辉煌有所留恋,我先前还在想,该如何委婉的告诉你,我不是帝君转世,但是田某现在,内心之中居然生出一种荒唐之感。”
田七看向古长河,古长河一动不动,似乎不为田七之言所动。
突然,田七脑海之中传来一阵昏厥,意识像是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好!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田七实在想不到,像古长河这样的人会用的出来。
古长河看着眼前呼吸平稳,但是意念神魂已经封闭的田七,袖口之中,那道圣旨缓缓的飞出。
“古兄,万事回头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难道你就不怕浮生若梦?到头来一切成空?”
古长河皱眉,圣旨燃烧成丝丝缕缕的明灰。
门外的女子走了进来,伸手从古长河手中接过了田七。
她面无表情,古长河却有些许动容。
“师妹!”
女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古长河。
古长河嘴角抽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女子转身,抱着田七离开,直接走入到真武仙门的一处秘境之中。
硕大的古朴池子摆放在张巨大的阴阳太极图的中央。
满池的轻灵血脉,氤氲着莫名的气息。
与此同时,似乎心有所感,柳如烟看向了某处虚空,身影缓缓的消失。
田子欢心里一惊,天海明珠也是突然皱眉。
“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