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安娜塔西亚,陈林芝可以说是比较尊重了。
最开始时候,她提过信仰不允许婚前那啥,即使后面多次天雷勾地火,游走在冲动边缘,陈林芝还真就硬生生忍住不那啥。
吃完海鲜。
陈林芝提议去电影院,安娜塔西亚则建议去酒吧。
这已经属于一种表态。
她想要喝点酒把自己灌醉,今晚尝试些新鲜花样,让彼此关系再跨入一个新台阶。
可她没有明着说。
陈林芝也没有窥探人心的本事。
真当安娜塔西亚只想去酒吧凑凑热闹,于是找了家门口排长队的迪斯科歌舞厅,给门口黑人保安塞了五美金小费,提前入场。
舞台上的乐队,正哼唱《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陈林芝拉着安娜塔西亚,请服务员帮忙安排一张桌子,又塞出去两美金小费。
谈恋爱比较花钱,幸好陈林芝的“钞能力”正逐渐凸显出来,应付这些琐碎开支丝毫没问题。
点了几瓶啤酒、一杯苹果马丁尼,外加些下酒小吃。
才七点多钟,绝大多数客人们还清醒着,各自交谈,听乐队演奏,气氛并不热闹。
迪斯科歌舞厅,来了当然要跳舞。
陈林芝只会两种舞步,入场后发现一切都显得传统,彩色的灯光球、随处可见的喇叭裤、夸张的猫王发型,宛如来到年轻人们的精神家园里,十几二十岁的男女们比比皆是。
他最近认识的新朋友们,要不然上年纪,要不然太有钱,更喜欢带陈林芝去安静酒吧以及派对,歌舞厅陈林芝也是第一次来。
能见到些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们,口袋里没几个钱,心高气傲写在脸上。
这让陈林芝想到了去年的自己。
一堆记忆浮现,往事不堪回首。
“......跟我想象中不一样,要不然换个地方,找家稍微正式些的酒吧?”陈林芝建议道。
安娜塔西亚摇了摇头,嘴边带笑:“我喜欢这里,大学期间我参加过同学生日派对,就安排在迪斯科舞厅,我还记得一位男同学跳舞很厉害,像是电影《周末夜狂热》里的约翰·特拉沃尔塔。”
这位好莱坞影星的名字陈林芝听过。
上次和创办时尚期刊的阿仕顿·马布斯见面,对方提过约翰·特拉沃尔塔会去参加派对。
陈林芝当时不认识,最近在报纸上见到过关于他的八卦,已经能将名字和样貌对上号,微微耸肩告诉说:“我跳舞的技术相当差,你可别指望我会成为舞池里的明星,但是万一谁来邀请你跳舞,我很乐意帮你揍他。”
“我只想跟你跳,上次跳舞还是成年礼时候,跟我父亲和沃尔顿家的表哥们。”
安娜塔西亚平日里几乎不会来到这种场合。
她的爱好无非是看小说、看电视,日子过得乏味,大学期间参加网球社和诗歌班,剩下的便是学习,生活方式相当传统。
没有智能手机和大型网络游戏,许多年轻人喜欢将旺盛精力投入迪斯科歌舞厅。
陈林芝询问完她的成年礼,得知是十五岁那年,在自家举办。
只邀请些邻居朋友以及亲戚们,遗憾于上次去安娜塔西亚房间,忘记翻翻照片看她小时候长什么模样。
作为全场最漂亮的姑娘,等到开始播放舞曲,难免有毛头小子跑来邀请安娜塔西亚跳舞。
身为亚裔的陈林芝,自然而然被他们无视了。
亚裔在美国底层生活多年,呆板刻薄印象早已深入人心,常常习惯性被人忽略。
她眼里只有一个人,总是委婉拒绝,同样的事情发生好几次,无论安娜塔西亚还是陈林芝都有些无奈,索性尽快喝完尽快走。
离开前跳了几分钟,两人在舞池里都有些放不开,很难学身边众人那样肆意潇洒。
......
警车从门口驶过。
喝了几瓶啤酒的陈林芝没敢开车,打车带她去其他地方。
找了家脱口秀酒馆,演员乐队轮番上台表演。
喝酒看节目,无数笑点逗得人们哈哈大笑。
和迪斯科舞厅不一样,这家位于太平洋高地的脱口秀酒馆,更像是属于中产们打发夜晚的场所,编排种族问题是常事。
这时候,有位白人大妈说到唱歌。
临时起意打趣起坐在前排的陈林芝,来句:
“白人歌曲有乡村,有摇滚,黑人有蓝调、有迈克尔·杰克逊,但谁听过亚裔唱歌?
带着漂亮苗条,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这种好身材的白人小妞的亚裔先生,你觉得对吗,亚裔可能天生就没有唱歌的天赋,像听见印度人唱歌一样,谁能想象哪位印度人唱《星光灿烂的星条旗》?”
《星光灿烂的星条旗》是美国国歌。
人们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