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莱姆的区的历史由一系列的经济兴衰周期所定义,每个周期伴随着重大的人口变动。
在19世纪,哈莱姆主要被犹太人和意大利人所占领就像现在的波罗公园一样。
但是在20世纪的纽约人口乾坤大挪移徙期间,黑人,政治正确的说法是非洲裔美国人开始大量涌入。
在1920到1930这十年里,哈莱姆中部和西部是所谓哈莱姆文化复兴的中心,也是NGER音乐绘画的发源地,当然少不了属于行为艺术的零元购。
这一切,诞生于米国各地,在哈莱姆区茁壮成长,然后再次想全米扩散。
随着29年华尔街崩盘带来的大萧条,期间大量破产的工厂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纽约市的去工业化,当地居民的失业率达到惊人的25%,犯罪率和贫困率显着增加。
自然而然的,原来的常驻人口开始大规模搬离,虽然他们也是穷人,但都是漂洋过海来到新大陆讨生活的,小毛小病不少,但勤劳肯干是必须的,所以多少也积累了点财产。
但家底再厚,也经不起反复的零元购折腾。
就这样这个区域从荷兰人-犹太/意大利人-黑人,完成了自己的人口转化。
实际上这是地域非常狭小的区域,从政治上说隶属于纽约州国家第13选举区-是面积最小的国会选区。
NGER有着一个相当不错的传统-不见外,不管他们搬到那儿很快就成为那个地区的一部分,并且一遍一遍的向其他人表示“嘿,我们自古以来就住在这个地方,这里是我们的家”。
当然,这都得怪那些万恶的奴隶贩子,要是没有罪恶的贩奴运动,让他们在广袤的非洲大草原向狮子和鬣狗去喊这些口号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实际上在二战结束后,这里真就成了纽约黑人甚至是米国黑人的文化首都,神奇的哈莱姆复兴运动,是这个国家爵士乐历史上难以抹去的名字。
大都会博物馆以哈莱姆区的历史为名举办了一个大型展览,以此来展现这个区域长达200多年的历史。
最珍贵的是一副伦勃朗的原作。
虽然这位伟大的荷兰画家和哈莱姆区乃至新大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毕竟他和哈莱姆区诞生于同一时期,并且是荷兰人,所以……
从这个角度说,米国人全球认爹的本事其实也蛮强大的。
大都会博物馆馆长兼导演托马斯-霍温是这个为期三个月(1969年1月18日至4月6日)的多媒体展览的主要策展人,这个旨在强调自哈莱姆的历史,展览包括从地板到天花板的介绍性摄影壁画,然后是描绘哈莱姆生活的各种尺寸的照片,但没有NGER艺术家的艺术作品。
展览品中甚至包括一篇由哈莱姆去区居民、西奥多-罗斯福高中新近毕业生坎迪斯-范-埃里森撰写的小论文,其中引用有大量反犹太和反爱尔兰的污言秽语.
虽然在在最后的出版集中被霍温撤下,但在展览中依然可以看到。
这个倒也合理,毕竟反犹和反爱尔兰是历史上切实发生过的事情。
既然这种玩意都能堂而皇之的成为展品,但整个展览中却没有任何与黑人艺术家有关的作品,显然是说不过去。
NGER讨厌归讨厌,但真如前文所言,爵士乐这种发源于黑人的音乐实际上成了米国对外文化输出的一张重要的牌面。
换而言之,在这个展览中,黑人的艺术成就被认为的忽视或者故意的遗忘了。
这对于那些“嘿,我们自古以来就生活在这里”的人群来说显然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何况,这里的黑人艺术尤其是音乐作品,确实能在米国甚至世界音乐史上占据一席之地。
于是,一边是白人的傲慢,一边是黑人的合理与不合理的怒火,终于碰到了一起。
哈莱姆区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传统革命老区,40年代某就有黑人暴力民权组织(这个称呼听起来挺讽刺)在这儿生根发芽,面对如此羞辱,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
爱德华以为轰轰烈烈的“零元购”又会隆重开启。
不料,事情却并不没有恶化。
黑人紧急文化联盟(BECC)代表哈莱姆区艺术家们出面发出愤怒的声讨-认为这是严重的种族歧视行为,而托马斯·霍温则拒绝道歉,双方嘴炮你来我往了一个多礼拜。
除了偶尔的游行示威外,一切都太平。
这让爱德华也觉得挺意外。
1969年1月16日,也就是开展后第八天,十幅包括伦勃朗作品在内的艺术品惨遭无损。
好在大部分是颜料泼洒和涂抹,绝大部分只是损害了覆盖画作的保护清漆中,损失不严重,经过专家鉴定,画作都大概率能被成功修复。
谁干的不知道。
随后BECC严厉谴责了这种破坏行为,公开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