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雪太大了,她不愿意出门吧……该死的……”柯林屯在咒骂着。
声音有些大。
他是精英法律学生,但造型不敢恭维,乱蓬蓬的金褐色长发加上同样颜色的络腮胡子,那胡子的长度超过一英寸,看起来就像个维京海盗。
加上表情怪异,喃喃自语,这让周围人都远远避开他。
电影院的保安,则伸手摸向腰间的棍棒,以防止这个身高马大的野蛮人万一暴起发难……
“fxxk”他终于下了决心。
站起身推开大门,见这个家伙要走,众人都松了口气。
可高兴了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还夹杂着一股冷气。
他不停的抖落着身上的积雪,活像一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金毛猎犬。
“抱歉,我想借用一下电话,这个鬼天气,街上一辆出租车都拦不到,而我可不愿意在这冰天雪地里伸手招呼……”
这样的要求当然可以得到满足。
于是,他和电话机整整搏斗了一刻钟,最后无奈的挂了电话。
“上帝啊……”他哀嚎起来“纽约所有的出租车电话都打不通……或者就是根本没有车派……”
一名电影院的售票员看着窗外漫天飘雪,同情的说道:“今年的天气真见鬼,都二月下旬了,怎么还有这种暴雪,是不是该死的俄国人研制出了天气控制机?”
“我觉得他们多半在西伯利亚又爆炸了几个氢弹,然后把冷空气推到我们这儿来。”另一个工作人员也插嘴道。
方才打电话时,他们惊奇的发现这个海盗似的年轻人竟然操着一口相当纯正的口音而且用词典雅考究,这显然是受过优秀的高等教育的人才能做到的。
对他的警惕性自然下降不少,加上近了可以观察到,这家伙虽然胡子头发像个野蛮人,但实际上年纪还很轻,并且看上去颇为斯文,丝毫没有红脖子的野蛮做派。
已经挺晚了,工作人员也无聊于是就凑趣说几句,以打发漫长的夜班。
“该死的,这让我怎么回去?!”柯林屯显得非常懊恼。
“要不座地铁吧?”有人建议
“不行,不行,”一个负责打扫地面的中年黑人大妈扭着直径超过三英尺的屁股凑了过来,她穿了一件紧身的高弹力尼龙裤,上面还缀着善良的珠片,灯光照耀下就像舞厅里的球灯似的夺目。
“地铁可不适合这样的年轻人!该死的地铁里到处是毒贩子和流氓,还有强x犯!”
“嘿嘿嘿,梅森小姐,你怎么知道哪儿有强x犯?”工作人员开始取笑。
“说真的,前天晚上我坐地铁回去,结果被三个小nger摸了屁股!该死的,只可惜我当时没抓住他们!”
“如果你抓了打算怎么办?关到你家里的地下室,让他们每人每天给你贡献若干毫升,不凑满一个可乐I瓶就不让走,听我说梅森小姐,你这样做是违反合众国法律的。虽然我们支持你这么做!”
售票员插嘴“对对!这比把这些混蛋送进监狱可残忍多了,我保证他们从你的地下室出来后,会和那群混蛋朋友断绝往来,然后找个工厂好好上班的!”
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电影院大厅里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梅森“小姐”瞥了柯林屯几眼,这让后者一阵哆嗦。
随着那直径超过三英尺的屁股距离他越来越近,他内心预感也越来越不好。
“嘿,梅森,赶紧过来,垃圾桶又满了,可乐罐头都快堆到屋顶上了!下次再被我看到你上班时候聊天,我就开掉你!明白嘛?不管谁求情都没用!”
幸好,不远处响起一阵怒吼,估计是电影院小管事在发泄不满。
“小甜心,和你聊天很愉快,我去去就来,等我啊……”
柯林屯欲哭无泪,心说,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啊。
“赶紧走吧,那个娘们儿回来可有你受的,据说她以前在酒吧喝醉就强上男的,为此,附近的酒吧都不接待她了,或者干脆只给她软饮料……”有人好心的提醒他。
“可雪那么大,而且地铁没有暖气,这么晚了,也确实不够安全……”
纽约地铁恶名昭彰,很多人认为这玩意简直是由地狱在负责运营。
否则无法解释车厢和站台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打架、斗殴、吸d、卖银、炼铜、谋杀、强x等各项罪恶。
而警察似乎只管地上不管地下,每次都是案件发生后才姗姗来迟,拉上警戒线,用粉笔在地上划出受害者倒地的身形。
然而,通常几天后,粉笔痕迹还没完全消除,就又有新的受害人了。
对于单身的客人,不论男人,夜晚尤其是深夜的纽约地铁实际上比中南半岛的丛林还要危险。
毕竟面对越共时可以呼叫航空兵增援,而面对地铁里的犯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