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一点,艾米琳潘克赫斯实际上是个仇男主义者,她的言论无时无刻不在制造男女性别对立,以这种极端观点来扇动普通人。所以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博克瑟小姐大概没多久就会开展暴力运动,并且开始公开宣扬男性劣等论”
“我之前说让你退出,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留在社团里,让你亲眼目睹你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最终发生,对你也是一种成长与锻炼。”
茜莱瑞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爱德华冷笑“只怕作为艾米琳潘克赫斯特二世的博克瑟小姐,和我终究会有一场正面冲突,那就看看谁会进监狱好了是的,你不要害怕,我在说实话,我有预感我和她的这场战争中必然会以其中一方进监狱而告终!”
话是如此,但心里却撇撇嘴,进去的肯定是那个货啊
但他还是非常严肃的说道“现代社会能正常运行,足以说明社会秩序的重要性从艾米琳潘克赫斯到博克瑟,她们的行为的核心是消解社会既有秩序。”
“或者说当无法达到消解目的时,就是努力退而求其次抬高社会运行成本,其结果自然是全社会一起承担,当社会收益无法覆盖成本时,那结果就是社会失序,道德瓦解,进入兽性社会当代文明社会的一切既有法则归零,暴力成了唯一的社会秩序,你觉得这对于女性是好还是坏?当然现代社会的鲁棒性很强,也不至于被她们说拱翻就拱翻。至少她们还能闹个一百年而不用担心导致人类文明退步。”
“这些妇女权益者的粉丝,是其极端行为的基础,通过啃食社会根基以自肥,通过消费社会共识以自利,通过瓦解社会秩序以自保,有些人不是及时消灭这种蛀虫而是纵容之,并企图通过用更多的社会根基,社会共识和社会秩序去喂养之,用更大的让步去绥靖之以换取一夕安寝这根本没有任何用!”
“哎”他脸上义正词严,心里却在叹息“哥们看来这回要为合众国的安定团结做出贡献了,眼看就快建国200大庆了,作为资本主义接班人总得尽自己一份力量啊毕竟老子现在有钱有妞有社会地位还能调用黑社会,典型的人上人”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是不是正确不对,不应该用正确这个词,总之,你可以去翻历史资料,以此来判断我的观点和引用的论据是否得当,相信以你的智慧不难得出最终结论。作为一个受过严格学术训练的精英学生,怎么检索资料并且判断其真伪合理性,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正好,”爱德华想起什么事情来,“我要去图书馆一趟,露丝伯格小姐让我替她转交一封信给芮玛丽馆长不如你和我一块儿去,这位老太太可是非常愿意指导年轻人,虽然你找要的资料和她的专业没啥关系,但听听她的建议肯定不错”
两人来到图书馆,芮玛丽五十多岁,衣着简朴,头发花白,相貌颇为和蔼,爱德华把信件转交给后,她非常热情:“艾德,我听露丝说起过你,来我休息室坐坐吧正好泡了咖啡”
爱德华求之不得。
两人进入休息室,却发现还有个人在场。
还是个帅哥,年纪在三十五六,黑头发,浓眉大眼,如果脸在宽点话,就很有肖恩康纳利的范儿,但从他消瘦的体型和偶尔有些发愣的目光来看,这家伙应该也是个学者,而且是个醉心于学问的家伙,通常这路人的发型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发型概念,眼前这位显然也是如此。
在芮玛丽的介绍下,三个年轻人互通姓名,这位帅哥叫乔纳森斯宾塞,是芮玛丽的博士研究生。
他的论文终于出版了,这回来找老师报喜。
芮玛丽是费正清的学生,后者是这个时代首屈一指的汉学家,哈佛的东方文化研究中心便以他命名,芮玛丽则离开哈佛选择到耶鲁开拓实业,乔纳森是她非常喜爱的弟子,自然研究方向也是汉学。
得知爱德华有一半中国血统后,乔纳森立刻表示要送一本自己的著作给他。
爱德华推辞不过,道谢着接过,一看封面曹寅与康熙。
“很有想法啊”他赞叹道,“这个方向很少有人接触。”
“这是老师指导我的方向,她目光敏锐,看出了其中的学术价值,恰好我也非常喜欢。”
爱德华稍微翻了两页,抬起头看着对方:“你是英国人?”
“呃?”对方一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是的?但我觉得我的口音并不严重啊?”
“嗯,和你口音无关,和书有关,对于历史考虑我不是太了解,但你的这种写法,文采斐然,不像是传统的学术论文,但阅读感非常好这是英国历史学家的强项,就像法国人特别擅长把最简单的问题用最复杂的语言阐述一遍,但他们自己却完全不会迷失其间,这都是各自文明的天赋所在啊”
“是嘛”乔纳森大笑,“感谢你的夸奖,这也是芮玛丽女士的功劳,她顶住了教授委员会的压力,坚持认为采用这种文风是恰当合适的,我这才能拿到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