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犹太人被人通称为“不准离境者”。
绝望的迪姆西茨开始谋划一系列看起来就非常不靠谱的轻率的逃离苏联计划。
一开始他想制做一只热气球或是滑翔机用来飞越边界,为此他多次去边界实地考察,发觉可能自己刚升空就会被防空火力凌空打出渣。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觉得劫持一架图124民航机飞越国境更为现实。
这是一种以图16中程轰炸机为原型改进的客机,载员4080人,飞行航程约2000公里。
从不容易被击落的角度来说,图124确实比热气球靠谱,但其他方面,在爱德华看来那还不如热气球呢
劫机,这是高难度的犯罪行为,虽然这个时期,全球国家和航空公司的安检都不甚严格,可毕竟是劫机啊。
迪姆西茨则丝毫没有这种软弱的想法,他很有精神的选择了一个从列宁格勒飞往摩尔曼斯克的航班,试图下手。
按照他的计划这玩意能否被称为计划还不好说打算在飞机进入摩尔曼斯克空域时动手控制驾驶员,然后由其本人驾驶飞往瑞典,他可以在瑞典寻求政治避难,最终转道去以色列。
迪姆西茨把这想法告诉了普特曼和列宁格勒的另外两个犹太人积极分子。
他们最初的反应十分热烈,这是很容易理解的,通过合法的途径寻求出国许可已经无望,几次三番的回绝带来的只是更大的沮丧,成败似乎在此一举。
普特曼还认识不少住在拉脱维亚海滨名城里加的另一个犹太人“不准离境者”组织成员。
该组织成员中有爱德华库兹涅佐夫和他的新婚妻子西尔娃查尔曼森。
库兹涅佐夫热情洋溢、充满学识,早在上学时期就积极参加持不同政见者的活动老实说看到这点爱德华很惊讶,对于这个同名者能活下来,感到由衷的敬佩,同时也觉得似乎比当年手软不少。
库兹涅佐夫在60年代就曾至少参加了三种地下刊物的编辑与发行,三种刊物都在当地有着不小的名声。
可是,在看着大家啊。
他这么搞当然会受到惩罚,蓝帽子们闻风而动。
在22岁时,库兹涅佐夫判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罪名是“反苏活动”。
应该说他运气不错,若是在三十年前这么干,只怕骨灰都找不到了
在狱中,库兹涅佐夫屡屡因“不服管教”而受惩罚。
实际上这个家伙早年一直与苏联法律对着干的原因很简单,那时候他就是个单纯的持异见者,考虑到那个中二的年龄,或者是是政治刺头更加合适。
和他所谓的犹太人身份没一毛钱的关系,他就是愤怒,就是不爽。
那时他的户籍登记簿上民族一栏填写的是“俄罗斯人”。
库兹涅佐夫的父亲是犹太人,母亲是俄罗斯人,丈夫死后,她把儿子的姓从丈夫的“格森”这是个典型的犹太姓改为她自己的毛气四溢“库兹涅佐夫”,显然这位伟大的母亲很有生存智慧,知道规避或明或暗的麻烦,试图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自己的孩子安排一条障碍最少的道路。
只是她一片苦心被白费了。
库兹涅佐夫在第一次入狱获释后没多久向监狱长申请把他的民族改为犹太族,这是当局第一次碰到一个50犹太血统的人要求俄改犹。
再次之前监狱当局一般只碰到截然相反的犹改俄,根据苏联的名族政策通常后者会以一种少见的高效率被批准。
对于这种破天荒的且与上级精神截然相反的要求,结果当时被断然拒绝。
出狱后,他找了工作,然后认识了西尔娃。
库兹涅佐夫与西尔娃查尔曼森结婚后,更加积极地参与犹太人事业。
这对年轻夫妇,加上他们的一些亲戚都提出移民去以色列的申请。
申请没有被批准。
库兹涅佐夫在狱中日记里这样形容他的经历:在监狱里有人会说:“以色列”这个字,并作一个猥裹的手势。
每当人们听到这样一个古老的笑话,就会明显地分成两派,一派赞同但人数极少,另一派人晦朔:“犹太人举家去以色列,你坐的火车会从北站开出!”西伯利亚的方向。
当你无时不刻地被这种喧嚣困扰,你又能怎么办
?你可以年复一年的等待,多少人都在这么做你打好行装等待着然后通知来了,告诉你移居国外的理由不足。
生活在半死半活之中,期待着某种结局,这就是不少“不准离境者”的绝望境地。
于是希莱尔普特曼成了库兹涅佐夫夫妇的救星,他第一个向库兹涅佐夫夫妻建议“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离开,而不需要依靠申请,我们自己想办法”。
那天他们一起在隆布拉森林中散步,1941年在当地反犹分子的协助下,在这儿杀害了里加至少25,000名犹太居民。
他们走到立在大屠杀现场那块不怎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