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岭湖虽是被常年积雪的山岭所包围着,但其并不小也不封闭,甚至有人在这里定居。这座湖作为旅游景点而出名,其中最特别的就是一年四季都不会融化的湖面冰层,给游客带来了滑冰和冰下钓鱼的良好体验。
而那个猎杀者想必就在一个钓鱼小屋里。
杜倪一脚踩碎树枝,停下来打量了下地形——这里就是入口了。
旁边的李信思看了眼,道:“那我就……”
“昂,我过去就行了。”
“但是——”
杜倪看向李信思,让他把话说完。李信思手拍向胸口,道:“我想试着帮上忙。”
帮上忙吗?不添倒忙都够了。如果是那个内奸还可以谈谈,眼前这个可是视杀人为乐趣的恶魔,一不小心人都没了。
算了。他闭眼想了想,从生存箱取出手枪递给李信思:
“那我就交给你了。”
兴许有点严肃过头,杜倪开了个玩笑:“开抢别打到我就成。”
李信思没有跟着笑,而是郑重点头,双手接过:“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说是信任,但也是不抱期待的信任。杜倪都不太相信他敢开枪。
杜倪点头后,转向那面冰湖,最后的战场。
穿过稀疏的几棵雪松,眼前豁然开朗——
脚下的冰面延伸而去,直指几百米外的对岸。头顶的夜空开始明亮起来,冷冽远去,阳光从山岭间的缝隙流露出来,洒落到冰湖上映射出橙色的色彩。
杜倪深呼吸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第一缕阳光,遗憾的是:这并非爆米花大片里的落幕,而是刚刚开始。
然后,他看见了——湖对岸边缘的钓鱼小屋屋顶上,新手猎杀者的黑影在注视着他,像是高高在上地打量着到手的猎物。
压住被冒犯的恼火,杜倪握紧拳头走到小屋面前。
在阳光下,他看清了对方——潇洒的面孔,电击造成的伤口全部愈合,只是那件风衣变得更是破烂,可猎杀者依然没有脱掉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的那把老式猎枪,那是杜倪从未见过的武器,难道是杀手锏?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猎杀者嘴里赞叹道:“很好,愈合能力之快,连伤疤都没留下,真是完美的猎物。”
杜倪没应他话,道:“顾若薇呢?”
猎杀者的手一动,枪头指向右边的斜后方。
小屋的右边被挖了个大口,深不可测的湖水凸显出来。洞口前立着一棵近十米高的红雪松,最顶端的树枝上吊着一个娇弱的身影。杜倪的眼睛瞬间看清那位头发倒挂,身穿熟悉衣着的女性。
顾若薇。
杜倪想冲过去救她,但只是腰一转,一颗子弹打向前方的冰面,留下一道裂痕。
“放心,我可没有动她噢。只是用安眠药让她睡了会儿。”
杜倪也只得暂且相信这套说辞,但顾若薇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一旦掉下来,肯定会直接掉进湖里,以这个高度和温度不是冻死就是呛死。而且就他的观察来看,那根吊绳虽然质量还行,但不能保证完全承受得住一成年女性的重量。
只能试着爬上去,沿着树枝救下她。但所有行动的面前都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障碍——新手猎杀者。
猎杀者嘴角露出野兽般的狡猾:“准备好了吗?我的猎物。”
杜倪握紧拳头,道:“当然。”
“可以可以,这才是我想要的态度。前两次猎杀就像是猎杀动物一般,乏味无比。现在你终于引起了我的兴趣。”
“那么,让我们彼此问一个问题吧,这可是狩猎前的本分呢……”
杜倪看了眼身处险境的顾若薇,道:“你为什么选这里?”
“噢,你不打算问我本人吗?”猎杀者冷哼一声,“也罢。因为这里是最宽敞的,没有任何的障碍可以阻挠我的狩猎,就这么简单。”
“是吗?”杜倪不相信这么简单的理由。
“当然。”猎杀者露出玩味的笑容。
为了这场狩猎,他可谓煞费苦心,找到这片场地,并定好时间——这是家里每天早上出门狩猎的时间。甚至连手里那把猎枪都是父亲遗留下来的产物。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的仪式感,把所有的过去全部斩断!
猎杀者手指摩挲着彻底掉漆的枪托,道:“换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拥有这个能力呢?这让我非常好奇,这个能力真的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告诉我吧,为什么你这么在乎这个女孩?”
一刹那,过去就像海浪冲刷着杜倪的脑海。但是,他不能逃避。
杜倪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
“我抛弃掉了过去独自过活,而她是我到这的第一位朋友。”
说完,猎杀者嘴唇扭曲起来,歇斯底里的大笑传遍了湖面的每一个角落。
“呵哈哈哈——原来如此,所以变成了这模样,放弃了原来的自己,真是无与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