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雨声中,华雄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义父,军队都撤出来了!伤兵在最中间,和您在一起。”
刘玄微微点头,突围虽然讲究兵贵神速,但若是将伤兵抛在最后面,那必然会军心溃散。
只怕一遇到敌人便会不战自溃,在雨夜中各自奔逃。
将伤兵放在中间,与自己放在一起,那便表明了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士兵。
军心由此可定!士气也会大幅度升!
心念至此,刘玄摸着身前两把一长一短的剑问道:“李肃在哪?他手下的那些兵马可还听话?”
华雄答道:“义父,李肃就在您后面的马车。他剩下的那一百多兵马已经被孩儿打散,编入军中,到也听话。”
听到这个回答,刘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就好,吞并了李肃的兵马,我们已经可以勉强做到一个西凉铁骑带领七个羌族仆从军。军队的结构变得更为稳固。
“这是我们置死地而后生,在雨夜突围出去的根本,不能出任何差池!”
说着刘玄眼中寒芒一闪,沉声说道:“让人盯紧李肃,他现在伤势极重,是不可能阵杀敌的,所以,只要他出了马车换乘战马,就必然是要夺兵马逃脱!”
“不要留手!杀了他!”
马车外,华雄的冷汗混合着雨水滑落,沉声道:“孩儿知晓了,李肃身边只有五名护卫,应该翻不起风浪。”
马车内,刘玄已经将一把短剑递了出来,沉声说道:“这是刘玄德的短剑,你将此剑送给李肃,就说这是这次结盟的信物。”
待华雄接过短剑后,刘玄才又说道:“直接安排几个人保护他吧,他不是蠢人,会明白的。”
华雄心里一惊,握住短剑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才答应一声,放缓了战马。显然是在等李肃的马车赶来。
没一会功夫,马车外便又响起了华雄的声音。“义父,李肃说谢您送的短剑,若是事态紧急,他会用此剑杀敌!”
刘玄摸着手中的长剑,微微一笑:“一把短剑,只可防身而已,岂能杀敌?”
“加快行军吧,趁着雨还没下大,多走一些路,走快一些,不然一会火把就要被雨水熄灭了!”
华雄沉声应喏,然后说道:“义父抓紧,忍着点!”
言罢,刘玄便听到华雄高声叫道:“加快行军!快点,再快点!”
身下的马车猛地一晃,将刘玄晃了一下,屁股、背便传来一阵剧痛。
刘玄握着长剑咬牙说道:“熊二,不要管我的伤势,再快点,让那些羌族杂碎赶着俘虏快走!敢拖延时间的,直接杀了!”
“大营里的布置虽然可以骗孙坚一会,但骗不了太久,只要篝火被雨水浇灭,孙坚便会意识到不对!”
所以我们的时间依旧十分紧迫,不可有丝毫怠慢,必须在孙坚追来之前,杀败前方埋伏的兵马!才可逃出生天!”
华雄沉声应命,立刻催打战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只见前面一千多羌族炮灰,正在抽打着那一千多俘虏向前奔去。
那些俘虏今天晚好不容易吃了一口饱饭,却没想到,是要连夜被押运到更远的地方。
一个个唉声叹气,怨气连天!
有些脾气暴躁的,在挨了鞭子之后,便开始奋起反击,然后就被押运的羌族人一枪捅死,丢在了路边。
剩下的人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是将所有的憋屈吞下肚子,默默的在雨中赶路!
显然他们并不确定,自己的老司孙坚就在后面,不然早就闹腾起来了。
他们作为刘玄的俘虏,消息是十分闭塞的。
直到现在,他们也只是知道这群西凉铁骑,在今天中午又一次打了胜仗。
将前来挑衅的六百兵马杀的片甲不留!就连今天下午带回来的那一百多俘虏,都又拉出去杀光了!
可谓是凶残无比!毫无人性!
在听到华雄高声的呵斥后,这些俘虏便觉得后面负责押送自己的羌族人,下手更狠了!
鞭子的力道变重了不说,只要有人稍有不从,或是落在后面便会被杀死。
看着远处漆黑的树林和山丘,不少俘虏都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如果说,在刚刚包餐一顿之后,他们还对刘玄之前放他们回家的承诺有所期待。
那么现在就是心中一片冰凉和咒骂,。
虽然语言交流方面,因为各地的方言不同,显得很是困难。这致使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没有人是傻子!
明明是白天刚刚大胜一场,晚就要匆忙的撤走,还是冒雨行军。
这里面必然有猫腻!说不定就是豫州太守、乌程侯孙坚,自己的老司杀过来了!
走到这个时候,一些俘虏中的将领和聪明人,已经开始通过方言的小声交谈,开始相互商议逃跑的事情。
稀松的火把照应下,那些俘虏开始拥挤在一起,看似非常用力的向前方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