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一边在心里甩锅,一边观察王彧的神情,一个劲的犯嘀咕:“你说,老子把他打成这样,还能招揽过来吗?”
王彧被刘玄看的一个激灵,手里的干粮啪嗒就掉了。内心已经崩溃了“娘的,我都说完了,还再打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刘玄眉头一挑,便把王彧掉在地上的干粮给捡了起来,吹了吹之后,放自己嘴里了。连打带跑了一天,刘玄早就饿了,浪费粮食可不是好事。
叼着干粮,刘玄伸手又递给了王彧一个干粮,示意王彧接着吃。
王彧感动的稀里哗啦,一边吃一边哭。娘的,刚才还把我摁在地上好几顿胖揍,现在咋就一下对我这么好了呐?
为毛会这么感动呐?老子不该恨不得弄死他吗?
显然,刘玄已经把王彧打出心理阴影了,脑回路都被打歪了,可见刚才打的有多狠!
刘玄看着王彧一边哭一边吃,连鼻涕沾干粮上都不自知,心里还一阵的犯嘀咕:“卧槽!不是刚才下手太重,给打傻了吧?”
次日一早,刘玄便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继续跑路!一路无事!跑的越远。
一开始刘玄还满心戒备,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刘玄就彻底放下心来,心情一放松,一路撒着欢跑。唱着歌跑。
一路上各种土语、俚语的唱腔不断的从大军中传来,搞得他们不是被人追着砍,而是凯旋归来似的。
孙康、孙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天地良心,打仗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行军的。
活久见!
王彧和毛晖更不用说了,一个个鼻青脸肿,歪嘴斜眼的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你家住在黄土高坡啊啊啊!你爸是你妈表哥,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
刘玄的破嗓音在军中回荡,和其他人的唱腔合在了一起,那真是听着伤心,闻者落泪。
实在太聒噪了!简直没法听!
基本上各唱个的,谁也不挨着谁。就连那些不打算的唱的,都忍不住狼嚎两声。
嗷!啊呜!汪汪!
刘玄一个激灵,停下了歌声,左右一阵的张望。他奶奶的,哪个犊子学狗叫!吓老子一跳!
“义父,前面有村子!”华雄一声惊呼,彻底把刘玄从跑马的状态拉个出来。
刘玄定睛一看,喝!可不是吗?
只见前面炊烟袅袅,一个村子出现在眼前,路边上还出现了几条大黄狗,正摇着欢快的尾巴对着这边叫唤。
“汪汪,啊呜!”
这是地里出现一个小屁孩,把自己的大黄狗给抱住跑了!
“义父,要不要?”
华雄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刘玄一记父爱的铁拳:“闭嘴,咱们是朝廷正规军。”
言罢,刘玄是一声大喝:“肃静!全军休整!”
刘玄的声音在各种杂乱的歌声中,并不明显。但随着身边的士兵开始闭嘴,一声声传令。整个长长的队伍都沉寂了下来。
一个个开始停下手头上的事情,停靠在路边休整。
刘玄骑着马,来回巡视,口中喝道:“不得扰民!扰民者,重打十军棍!”
“不得拿取百姓的东西,违者,重打三军棍。”
“看好你们的战马,不得践踏庄稼田产!违者十军棍!”
“不得伤民!违者斩!”
一道道军令,开始飞快的在大军中传播,没一会功夫,那些还处于亢奋期的士兵就冷静了下来。
那一连串的军棍可不好挨,尤其是最后还有个斩!那就更吓人了,没那个傻子活的好好的,想去试试自己的头有多硬!
等到刘玄大军整顿完毕,向着村庄进发的时候,村头的位置,早就已经出现了一群村民,一脸惶恐的站在一起。
零星的几个男人、残疾和一些老头老太太站在前面,将身后的女子和小孩牢牢的护在身后。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刘玄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个待遇,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此番景象彻底击溃了刘玄对“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美好幻想。
这是喜迎王师吗?
这明显是在招待土匪!祈祷着土匪吃饱喝饱之后,能直接离去!
这不是一个正常现象,绝对不是!
刘玄握住马缰绳的左手青筋暴起,死死的咬住牙关,强迫自己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
只是刘玄现在不比以往,一个多月前出征的时候,夸他一句丰神俊朗,绝对不是假话。
可是现在,说刘玄一句面目狰狞,绝对不冤枉他!
这不止是因为张飞在刘玄额头上划的那一刀,更不是因为在打仗的时候,不知不觉出现在脸上的划伤。
最重要的是,长期战争对刘玄的摧残!
长时间带着一身伤、晚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