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诸将都下了城,刘玄才重重的倚在了椅子的后背上。仰天看着天上的星空说道:“熊二,对于为父刚才的奖赏,你怎么看?说说吧。”
华雄脸上无喜无悲,心中却是有些失落和难受。见刘玄问他,只得说道:“回义父,孩儿还是觉得孙康、孙观兄弟是个隐患,义父此番重赏,只怕会生出祸端。”
刘玄呵呵一笑:“你认为我赏重了?”
华雄脖子一耿:“回义父,孩儿觉得不管是都尉,还是部曲,都重了!”
刘玄伸手隔着发带挠了挠发痒的额头,却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你去救张辽的时候,为父见了张闿的使者,就是在陶谦帐下的黄巾。”
“为父许了他一个别部司马的职位,你说他会不会反水,跑来投奔为父?”
华雄被刘玄这一打岔,整的有点茫然无措,可当听到刘玄许了一个别部司马出去,不由脸色大变。
惊声道:“义父,那个张闿寸功未立,怎么能直接升他为别部司马?难道就因为他是黄巾?”
见华雄反应这么大,刘玄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摆了摆手:“别吼,都传出去了!隔墙有耳懂不懂?”
华雄这才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可嘴上依旧不忿道:“军中多少兄弟,跟着义父您南征北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义父为何偏用外人,不用那些老兄弟?”
见华雄终于将心中最大的不满说了出来,刘玄也安心了下来,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好,就怕不说。从此误会和隔阂便会越来越大。
当下悠悠一叹:“为父用的还少了?郭大、孙毛、杨元他们三个都死了!金嗓子和李威若非为父一直护着,岂能活到现在。”
见华雄张嘴要反驳,刘玄摆手制止道:“为父知道你要说什么,命不好,福薄!是不是?”
说着,刘玄又叹了一口气,反问道:“你知不知道,咱们那三百老兄弟还有多少人活着?”
华雄微微一愣,这才答道:“在守城之前,还有不到一百人。”
“是八十七人,还有二十一个缺胳膊断腿,已经无法再上战场!”
刘玄纠正了华雄的话,接着说道:“他们不是命不好,熬不出头,只是输在了个人的武艺上,把他们提拔上去,就是送他们去死,活不久的!”
说着刘玄瞥了一眼华雄:“为父知道你不服,他们确实都是军中精锐。但你要知道,就算是武艺最差的孙康,也能一个打他们三五个!”
“你觉得为父赏孙观重了,不该升都尉,不该给部曲。为父今晚就给你好好掰扯掰扯。”
“孙观数次大战都在前面顶着,多有功劳、苦劳。不升他做都尉,其他人会怎么想,孙观会怎么想?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他会不会气怒之下,反了水?”
“他敢?孩儿杀了他!”
华雄一声低吼,却是让刘玄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喝道:“你就那么想把他逼反,杀了他?”
这一喝问,刘玄算是把华雄给问懵了,急忙道:“义父,孩儿并没有逼他。”
“那就听为父说下去!”
刘玄也是一声低吼,将华雄的声音压了下去:“升孙观做都尉是不得不升,许他五十部曲,也是有原因的。”
“为父问你,若是给你五十部曲,你选谁?”刘玄再次反问道。
华雄微微一愣,这才答道:“自然是那些老兄弟。”
“正是此理!”
刘玄一掌拍在了大腿上,赞许道:“孙观也会如此做,他麾下兵马本就死伤不少,再从中抽出最亲近的五十人,那剩下的那些兵马,他还能管的住吗?”
听到这里,华雄的脑子已经明显不够用了,喃喃道:“管不住,可他要是管不住,那些兵马怎么办?谁管?”
刘玄见华雄还是不开窍,真是被气的半死,只得揭开谜底:“咱们管,那些老兄弟们管。他们虽然武艺不行,坐不得百人将、牙门将,但什长、都伯还是坐的的。”
“为父升了孙观做都尉,又许他五十部曲,他就该明白为父的意思,为父是在用都尉和部曲,换他的兵马。而且他不愿换,也得换!”
“到了那个时候,孙观麾下的兵马,便在咱们的控制之下,若想反叛,已经再无任何可能!”
“还有刘三刀、潘凤、俞涉也是如此,为父早就派人掌控了他们的兵马。虽然出了生擒夏侯渊这档子事,调了一些人回来,但为父还另有布置。”
“他们若遵命行事,便万事大吉,若抗命不尊、便会被押在为父脚下,至于违命行事、便人头落地!”
刘玄冷冰冰的话语里,透漏出一丝杀气,显然他并非信口开河。
华雄已经彻底的呆了,没想到一向不着调的义父,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做了这么多的布置,用了这么多的算计。
只见刘玄摸着胡须说道:“咱们父子一路行来,从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