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刘门头都没和叶安说一句话,叶安也没有多说一句,都是玄诚子在给他照应,显然他的出现让刘门头有些意外,但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能问的都问了,他只需要知道这年轻后生是朱仙人的弟子这就行,至于其他没有什么可在意的,神仙弟子谁又会去在意?
这样的人物不用问也是出自高门大户,怕是小小的阳城县城中也没有人见过这般尖的人物。
县尊大老爷也不敢得罪的存在岂是自己可以盘问的?不过这件事却是可以当作谈资吹嘘一段时间。
至于万福和他的那头牛,刘门头更是权当没瞧见,都是进出县城的老熟脸,谁有功夫在他的身上浪费口舌?
在刘门头看来,一身宽大的罗裳穿在叶安的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不过没有那些贵家公子身上那股潇洒之气…………
他哪里知道真正的贵家公子可是在身上擦满了爽身的干粉才穿着丝织品,只有这样才能穿出飘飘欲仙的感觉,腰间还要系上一块白玉,白玉并非单一的装饰品,而是作为压衬之物。
否则一阵大风便会把轻飘飘的罗裳从身上吹起,乱七糟。
叶安虽然没有白玉作衬,但他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夏日的太阳仿佛能把人给烤熟,虽然罗裳轻便凉爽,但经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赶路,汗水早已打湿了罗裳,使得内里紧紧地贴在身上。
老道虽然一声破布似得道袍却完全没有这种麻烦,大袖撩起用两只支银钩挂住,胳膊就在外面,宽大的道袍走起来风气自动,凉爽便捷…………
“王田家,我这便到了,你且忙活你的事情去吧!”
王福连连摆手道:“朱仙人说的哪里话,小老可是涨了见识,刘门头可是这阳城县中数一数二的差人,见了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端是恭敬的不行嘞!小老……小老能否讨个说道?”
玄诚子老脸一黑,叶安在边上笑了笑,显然在王福看来刘门头便是顶大的官吏了,只不过对于老道来说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让这样的人恭恭敬敬的有什么可炫耀?
王福不光以此为惊叹,还奢望从老道这里得到一些卜算,这是把老道当成算命的先生了?
“你命中有大灾,祸出从自之下!”
老道说完便甩手而去,叶安跟在后面,看了看王福不明所以的表情指了指嘴巴,笑眯眯的踩着老道的脚印向前。
王福摸了摸嘴巴喃喃自语:“大灾在嘴巴里?莫不是以后会起要了命的口疮?!”
………………
县城不大,但路面看着还行,最少在叶安看来已经超过了他之前的想象,土路虽然是土路,但却没有扬尘,在太阳的灼热下已经有些干裂。
唯有一些商铺店家的门口铺设了一点碎石踏脚而已,完全没有如后人描述的那般,“雨后则中皆粪壤,泥溅腰腹,久晴则风起尘扬,颠面不识”的模样。
街面上的行人还算不少,天色渐暗的同时,行人却是开始隐隐有些增加,不少人甚至是拖家带口的前往脚店吃饭。
累了一天,老道自然不会亏待他自己的肚子,老君洞中叶安见得最多的便是干枯发黄的鸡骨头,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黄大仙”住在那洞中。
走着走着就被老道带入一处酒楼,名曰“雨花楼”,名字倒是雅致,招牌也是鲜亮,但最吸引叶安的是那副高高挂起的酒旗,这说明这是一家正店。
正店和脚店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正店可以自酿酒水,而脚店无论多大都要从外采买酒水,因为没有自酿的权利。
刚刚进店便有小斯热情的招呼,尤其是看到老道和叶安的打扮立刻眼睛发亮的上前叉手作揖唱了一声肥诺道:“小店是得了哪位大能的照拂,居然能得到朱老神仙的赏脸,这位一定是您的高徒了,快快里面请!”
老道笑了笑,伸手甩了一下拂尘:“烦请小哥带路。”
虽然别人唤他老神仙,但老道依旧客客气气,小斯连道不敢,躬身又是一礼后便快步上前在一临窗的雅座前立下:“贵客请上座,小的这就去端菜品来!不知老神仙喝的什么佳酿?”
“来你们雨花楼自然要喝一壶玉堂了!快快上酒!”
“好嘞!老神仙稍后!”
显然小斯是知道老道有钱的,根本就不问什么转身就走,很快一个通体雪白的酒壶就被放在了老道和叶安的面前。
同时还有俩个小盏,这小盏是酒器也是茶具,大小比后世的酒杯要大一点,比酒碗要小一点,圆锥形的底下一个小高脚,釉面颜色绀黑如漆,温润晶莹,釉面上布满密集的筋脉状白褐色纹饰,犹如兔子身上的毫毛一样细。
老道看了看颇为满意道:“兔毫盏,好物件,正是好配玉堂,徒儿快快尝尝,这玉堂酒可算是琼浆玉露,也是这雨花楼能在阳城县立足的本钱,便是豪富之家也欢喜的紧!”
叶安笑了笑:“徒儿不胜酒力,更是品不出这酒中滋味,只能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