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的身份已经成为老君观中的禁忌,谁也不能擅自提起,只能叫他静身,若是不得不说,那他便是玄诚子在山中收养的孩子。
这是压在玄诚子心头的一块石头,他叶安有名有姓,自然也应该有家族,瞧他的模样和说话做事,完全是汉家子无疑。
最有可能的出处便是南阳叶氏,但他从未承认过,并且南阳叶氏也不可能是叶安背后的家族。
之前玄诚子还在意是谁收留了叶安,带他进入了“不可去之地”,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甚至愿意相信叶安确实是遇到了机缘去了一趟仙人之境的“白玉京”。
他向老君观的所有道士下达了封口令,谁若是敢提及他的身份,必定会受到观规的严惩。
玄阳子作为执法长老,向玄诚子保证:“师兄放心,老君观上下守口如瓶,不会有任何差池。”
粮食种下去之后,便需要细心的照顾和耐性的等待,观田的客户们发现,原来这些庄稼侍弄起来并不费劲,甚至有些简单。
只需要松松土,撒撒草木灰,还有便是浇水,还不用浇太多。
阳城县的土地是出了名的红土地,田地里的养分相当充足,庄稼涨势喜人,而土地里这些全新庄稼也应该能够丰产吧?
对未来永远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而农人便是最为乐观的存在,他们种下种子之后便会用全部的精力来呵护照顾这些幼苗,等待他们丰收的那一天。
所以只要给农人希望,他们便会永远的扎根土地之中,农耕民族最大的优势就是稳定,谁愿意远走他乡,谁愿意动荡不安?
可就是这小小的愿望却是汉家王朝千百年来最难以实现的目标,纵观历史便会发现,所有的盛世几乎都是在年年丰产的基础上而出现的。
只有农人稳定了,国家才会稳定,也唯有如此从土地里多剩余的财富才能转变为市场的繁荣。
汉家王朝自始至终都是以农耕为主,因为农耕才是最稳健,最安全,最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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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中原之土,产粮万巨,自三皇以降,我汉家便是以躬耕为主,无有例外,草原虽可入中原,然中原不可入草原,究其原因便在于农耕。”
王渊站在叶安面前,耐心的解释农耕对汉家王朝的重要性,当然叶安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依旧耐心的听下去,他相信自己对农业的认知不可能比得上着个时代的人。
“先生,既然如此,为何游牧常常挥兵而下,侵扰我中原之土?”
“因为穷!你可见过草原之民是何模样?没见过吧!那我便告诉你!他们不种植粮食,也没有农耕一说,常年逐水草而居,虽说肉食频繁,但却没有解腻的东西,需要从中原购买茶叶,茶砖去除油腥。
家中也是无有储备,唯一的财富便是牛羊和草场,但这些东西岂能有庄稼好侍弄?大雪,天寒,干旱都能让他们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于是乎这些人的身上穿的都是厚厚的皮子,便是天热了也只能把膀子伸出来。
但中原就不同了,农耕之地广阔,各种吃食应有尽有,丝,麻之物不计其数,器物更是分门别类,为何能够如此?
因为汉家的土地能够长出庄稼,蛮夷的土地里除了草便什么都没有!穷则生变,唯有劫掠我中原,方能满足他们的所需!”
王渊的话无疑是这个时代人对汉家王朝与草原民族之间矛盾的最好总结。
归其原因便是游牧民族对抗自然灾害的能力太差,而中原土地肥沃,出产良多,归根到底还是穷啊!
说的兴起,王温语气急促道:“若非儿皇帝石敬瑭献出燕云十六州与辽人,辽人能有今天的威势?但也正事这般,才使得辽人停下脚步,以燕云为产量之地供应北方之所需…………”
叶安微微吃惊的望向王渊,他说的理论完全正确,但这在后世经过专家学者研判许久才得出的结论,没想到他已经看透。
王渊确实有学问,也担得起大儒的称号,叶安恭敬的向他一礼道:“既然如此,为何汉家依旧常常饥荒?历朝历代之灾祸不下数千次,每每刻骨铭心之痛,可否以绝后患?还请先生教我!”
不光是叶安,便是边上的王温也直直的盯着王渊,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但王渊脸色涨红,许久才道:“粮食产量皆有定数,南方产稻米,一亩不过三百余斤,北方以麦,粟,糜为主,一亩不过四百余斤。
此较前代已高出许多,然咱们大宋人也多啊!天灾之下,往往一州一府,甚至多州多府受灾。
国朝鼎盛可用储备之粮赈济灾民,否则便是各地烽火…………今区区河南府一地受灾以出现灾民卖儿卖女之状…………”
王渊已经说不下去,边上的王温也是跟着叹息,他们都知道这状况,也都明白灾难随时都会带走无数的生命,但他们却无能为力,究其原因便是在亩产之上。
劳动力是有限的,亩产是有限的,很容易出现一个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