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汉灵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走投无路的贫苦农民在巨鹿人张角的号令下,纷纷揭竿而起,他们头扎黄巾,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向官僚地主发动了猛烈攻击,一时间天下各州相应,九州动荡!
虽然最后起义以失败而告终,但实际已对东汉朝廷的统治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因为,为了平息叛乱,各地拥兵自重,军阀割据,东汉名存实亡的局面已不可挽回,最终导致了后面三国局势的形成。
李信心里暗暗的将这段历史梳理了一遍,毕竟是要去见丁原,如果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怎么又能叫对方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公子,大人就在前面了!”
少女突然停下了,李信愣了愣,不知觉间,发现已来到了一座不大的庭院,入眼处却也是错落有致。眼前是一条进院的回廊,可以看见下面是一个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假山,一汪水池因为季节的缘故,池中的荷叶都已凋零,只剩那孤零零的秸秆杵在那里。回廊深处,有一条通向假山下的小道。李信到了之后才看清,原来假山下有一座不大的凉亭。此刻丁原就坐在里面,他手边的石桌上,早已摆好了几碟精致的吃食,一个小小的火炉子正欢快的吐着火舌。而炉子的上面,那把陶制的水壶里也才刚刚被烧开,细小的壶嘴中白色的雾气开始不间断的喷涌出来。
丁原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饮着香茗,李信走过去的时候,那丫头只是远远的就离开了。李信只得有些尴尬的站在丁原身边,丁原却是很客气的唤他坐下,并亲手给他沏上了一杯茶水,并说道:“先生不必拘谨,今日丁某是为小儿的鲁莽特向先生赔罪的。”
丁原没有丝毫的做作,只是他的客气令李信有些不习惯,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位平易近人的老者,多年来战场沉淀下来的肃杀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这种不怒自威气场,让李信感觉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站在身后听他训诫的好。
李信刚有动作,却被丁原按住了。
“先生这是何故?”
丁原不解的问道,李信当然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望着眼前的茶杯,灵机一动。
“大人见谅!”李信顿了顿,“在下仰慕大人多时,今日见到大人虎威实在是难掩心中的激动,故而才会慌乱失态。”
李信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没有做作的样子,似乎就这样把丁原糊弄了过去。丁原并没有再继续纠结,他拿起的杯子,浅抿了一口茶水,李信见状,也连忙现学现样,端起茶杯唆了一口。
那一刻,李信心里是苦的。茶水不但烫还苦的要命,因为丁原就在身边,他也不敢冒失的吐出来,只得强忍着咽了下去。
丁原笑了,他当然看到了李信的小动作,他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李信那么难堪。
“此地苦寒,连茶水也是相同的苦涩,想必先生是喝不习惯吧。”
丁原轻笑着,李信意识到了自己的难堪,但心中很快就有了对应的法子。
“大人说笑了,”李信顿了顿,继而说道:“在下本就是乡野莽夫一个,又怎能识得这茶中的滋味。”李信说完煞有其事的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也一饮而尽,只是那阵划破喉咙的苦涩却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但是表面上,他还要故作姿态的说:“平日里我饮的最多就只有那山泉水,很少喝过这种带颜色的。”
李信尴尬的笑了笑,丁原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情景,气氛僵硬了那么一下,却又在丁原的笑声中缓解了。
“真是好说辞!”丁原笑道,说完却又从炉上拿下了烧开的陶壶,将两支空着的杯子又给添满了。做完这些后,他将炉内的火灭了些,又将陶壶放在了上面。
“这茶是并州独有的。”丁原说着也不顾忌烫,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边说道:“初品的时候的确是苦涩难当,只是当你习惯之后就会发现这其中的香味。而且,这茶有个特点。在刚冲泡的时候香味是最浓,凉了就只剩了苦涩。”
丁原说完将杯中的浮叶小心的吹到了一边,并又浅浅的抿了一口。
李信其实也想向他那样做,可是终究还是下不去嘴,只得尴尬的坐在那里。
望着李信的模样,丁原却又笑了。
“你和我刚来并州的时候很像。”他说道,然后却并未理会一旁一脸错愕的李信,末了,他放下茶杯,只身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迎着亭外那湖水而立,良久才传来了他一声重重的叹息。
“我十六岁那年参军,到如今已从军四十余年。期间我杀过山匪,诛过强盗。但更多的,是对外作战。十几次与羌人草原上对决!更与迁于关外的匈奴部族摩擦数十余年!虽然其中我也多次身临险境,身上的大小伤疤至少也有上百处!但我没有一次后悔!因为我觉得,既然大汉将这么重要的门户交与我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