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那他的尸首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大街上…郡守衙门往巡城衙门的那条大街……”
李信心惊,急令部下前去搜寻,果不其然,不一会两名军士就抬着一名胸口被贯穿而死的死尸来到了李信的面前。
李信强忍着恶心,掀开了那死尸脸上遮盖的白布,定睛一看,那人果然就是前不久消失不见的陈太守。而这时,高顺也想到了昨夜的情形,急忙将当时的经过向李信复述了一遍……
李信有些无奈了,人就这么死了,太多事情没有交代,一时之间,李信竟不知今夜的事该如何收场,只是有些发怔的望着地上的那具死尸,一旁的沮授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他让高顺将这些降卒都带了下去,偌大的城楼,只剩主仆二人。
“主公打算怎么处置这前任太守的尸身?”
李信无奈,沮授这一问却也暴露了自己的短板,在这乱世中,他虽可以倚借着超前的见识,万事都计划在别人的前面,只是这眼前的事,他却也是束手无策。
陈太守在乐平根基深厚,或许还与周遭的山林匪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今次他突然身死,势必会引来那些往日的追随者的反扑,而且乐平地处黄金之道的咽喉,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自己这件事如若处置不好,恐遭引来自身的万劫不复!
如今看来,这件事只能先瞒着外界了。
李信叹了一口气,却未言语……
沮授笑了,他似乎看透了李信的心思,他走到了太守的尸首旁。
“主公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乐平的事就不可能在瞒得住的。”
“那公与可有应对之策?”
“倒也不是没有…”沮授笑了笑,继而说道,“此刻我们已是箭在弦上,主公不能再多作犹豫,首先要安抚乐平城内民众的心,张贴告示,告知匪首已除,众者无罪的通告,让众人安心,主公不会因为前任太守的事而在乐平境内掀起血雨腥风!其次,对于前任太守尸身的处置,我们也可以加以利用,除了公开他的通匪罪状之外,我们还要将他的尸首在乐平的闹市悬尸三日,以震慑宵小!至于此次俘获的巡城兵,愿意加入我们的就补充进己方,不愿投诚的就先关押着,防止他们徒添叛乱!”
沮授说完,静静的等待着李信的反应,只是李信听了他的计策,先是一愣之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好处,他大喜,忍禁不住一把抱起了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沮授,一顿夸赞…
“公与真是我的当世子房啊……”
“主公谬赞了,这一切,不过是作为臣下该做的。只是兵贵神速,为了避免再多起纷争,还盼主公尽早着手准备!”
“那是当然!”李信连忙应诺着,同时令人又叫来了一直在楼外候着的陈焕。
陈焕进来却看见屋内只有主仆二人,和一具死尸,心中难免忐忑,他唯唯诺诺的给李信行了拜跪之礼后,恭敬的立在了一旁。
李信也没有多的客套,直接就开门见山——
“陈将军的部下还有多少人?”
“回大人的话,昨夜的动乱后,奴才的那点兵都被打散了,所以奴才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数字几何…”
李信笑了笑,知道他此刻并不敢诓骗自己,于是将他拉到了身旁,与他附耳说道。
“如今有一项功劳,将军若完成的好,我还让将军统帅巡城衙门如何?”
陈焕惶恐,此刻只想着如何保全性命,哪里还敢再贪默功劳。于是急忙又跪在了地上,对着李信一顿表忠,只是李信也全然知道他的心思,不耐其烦的又将他扶了起来,并附耳将刚才与沮授商议的计策尽数让他去执行。谁料陈焕听后却是脸色大变,他不敢拒绝,但面色迟疑,这就引起了李信的不悦,他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你若接受,我可保你在我的麾下有一席之地!如若不然,你心里清楚后果!而且这种事也不是非要你去做,大街上愿意做的一大把!”
李信一阵言语恐吓,令摇摆的陈焕也顿时慌了,他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回大人的话,奴才并不是不想去做,只是现在奴才孤单一人,恐怕会搞砸大人的计划…”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李信心里早有对策,他微微一笑,“你不是还有那些巡城兵吗?你去将他们都找寻回来,还是让你统领!而且这次的事,你如若办置得妥当,完事之后,我还有重赏!”
李信的一顿萝卜加大棒,弄得陈焕左右为难。最后望了一眼躺在地上已完全没有气儿的前任长官,他心里顿时也有了结果,最后只是试探性的又向李信问了一个问题。
“大人真的愿意饶恕了我们的罪过吗?”
看着他此刻还有这样的担忧,李信倒是被气笑了……
“如果手上没有人命,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陈焕听了,顿时来劲了,连忙应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