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方家接连被封查的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就像菜市口突然多出的那几颗山匪的头颅一样。新任太守的雷霆手段,才短短任几天,惊喜就接连不断。
乐平人痛恨山匪,山匪搜刮了他们大半的收成和积蓄。但是乐平却又不能没有匪,因为匪的存在,朝廷的势力很难进入这万千大山之中。
在这苛政猛于虎的时代,遇灾年,平民百姓只能饿殍遍地,而在这里,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能有一口饭吃和一个容身的地方。在这夹缝中生存,又有谁能真正的和山匪撇清关系。
谁生而为匪,谁又甘愿身在贼窝…
这一切,还不都是时代的逼迫…
正是因为有山匪存在,才造就了乐平畸形的繁荣!
只是如今这一切,随着郡守的交替,都要改变了。
山匪灭,普通的百姓自然欢喜,难为的却是城中占了好处最多的那些富贾豪绅。
陈家也自知躲不过这场风波,所以在陈焕门的时候,举家才是那样的平静。
“二叔…”
陈焕按照族内的辈分,这么称呼这当代的家主,他恭敬的递了李信转交给他的书信,只是他那家主二叔不但没有伸手去接,反而一脸淡笑……
“李信要对老陈家动手了吗?”
二叔的眼在陈焕手中托着的信函望了一眼,脸满是苦涩。那都是他亲手所写,他比谁都清楚此刻这些东西却成了全家的催命符。
陈焕顿了顿……
“主公并没有说要对陈家动手……”
“哦……”二叔笑了笑,“洛家和方家都已被封宅,难不成李信是看在侄儿你的面,才对我老陈家网开一面?”
陈焕低着脑袋,始终不敢去看他二叔一眼。
“主公说了,二叔只要让出家主之位,就不会为难陈家……”
“让位?让给谁?让给你吗?”
陈焕慌乱跪在地……
“二叔容禀!侄儿无意谋夺二叔的家产,只是此刻唯有二叔举家迁出避难,侄儿才能保全陈家血脉不至断绝…”
二叔怔了怔,嘴巴张合,却又没发出任何声音,最后只是无力的望了陈焕一眼,却黯然的转身离去……
……
李信不想流血就解决这些事,所以涉事的几家都只是被勒令禁足在家,等候李信的发落。不过李信此刻显然并没有心思去处理,他将这些事情的决策权都交给了沮授。
菜市口的头颅联同前任太守的尸身,都被李信下令拉倒城外一把火给烧了,原本以为此次的危机或多或少的会引起一些流血的冲突,只是没想到那所谓的几大家一家比一家温顺。而百姓其实也没有那么傻,有吃有喝的情况下谁愿意去和官军对着干,而且李信也只是处置了城中的一些大户,寻常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没有影响的。
这件事直到老陈家的当家主带着族人的离开,李信的权利交替之路,似乎此刻才画了圆满的句号。
只是这一切,李信却看不到了。
交代了沮授一些事情之后,李信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看一下那传说中的虎啸山。
沮授虽然反对,却也没用。最后李信留下了典韦协同沮授一起收拾城里的烂摊子,就独自领着一千名官军,浩浩荡荡的向着虎啸山进发。
山里面的高顺与郑泰早就得知了李信到来的事情,两人亲自在关门外迎接。不过李信到的时候却已是夜晚,进关后在微弱的光亮下,李信还是能窥见虎啸山的险峻,山壁如刀削,临渊而行,山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凭对方千军万马,在此处却是无用武之地!
李信也是好奇,高顺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这么快的攻陷这样坚固的一座堡垒。而高顺面对着李信的疑问,他不敢贪功,只是笑了笑,倒是耿直的郑泰,向李信讲述了攻伐的经过。
虽然李信和沮授最初的计划也是引出虎啸山的众匪,然后再趁虚而入,只是事情的进展却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
郑泰是斥候出身,有的是办法躲开沿途的暗探,而高顺和陷阵营的战力,自然就不需多加赘述。他们很快来到了虎啸山下,按照计划,他们先是隐藏了起来。直到见到虎啸山的大军尽出,高顺使人冒充山匪的暗探,诈开了第一道关卡,而后就简单多了,高顺领人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攻进了虎啸寨的老巢。
在解决了留守的匪兵之后,按照计划,他们要对山里人口密集的地方实施突袭,尽大可能的解决此处的有生力量。
高顺命人守住了关口,而后带着剩余的人马,开始了对山里面那些肉眼可及的寨子的突袭。只是虎啸山太大了,站在山寨往下望去,星罗密布都是像十大家那样的村寨子。山匪在山里面开垦了农田,此刻正是农耕的季节,田地里,都是忙碌的人群。
高顺一声令下,如同鬼魅的陷阵营将士向着田地里劳作的人举起了屠刀!
正是令将士们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田间劳作的,除了妇孺,竟看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