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的话,似乎又触到了侯成心底的痛处,他苦笑。
“昔日丁刺史劝我背叛张懿大人的时候,也说过相同的话,而前几日,奉先将军也是拿同样的言论来游说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将领,我想让自己和家人过得更好一些,难道有错吗?”
李信愕然,并没有想到现今的局面,他收起了刀,莫名的开始有些同情侯成了。
“这不是你的错,将军迷途知返还能挽救……”
只是侯成缓缓的站起来,令李信的话,停在了那里。
“来得及吗…”他苦笑,“之前我背叛了张懿而跟了丁原,而在丁原失势之后,又倒向了董卓的麾下,现在败于将军刀下,现在为了活命,再又跟着将军走,那世人会怎么看待我!将军又会怎么看待我?”他笑得有些凄伤,“我也并不想卷入他们的争端,但是这一切是我能决定的吗?”
“不是的,侯将军……”
“晚了……”
侯成淡淡一笑,整个人向前扑了过来,正撞李信手中的横刀,那连铁枪都能斩断的利刃,自然很轻易的就刺穿了他的身体,在跌入李信的怀中的时候,他看到侯成脸的平静。
“看在我们这一世的交情,恳请将军善待我在并州的妻儿…”
李信含泪应诺,侯成用尽仅存的力气推开了李信,人也从刀身中脱离了出来,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最后永远的倒了下去。
战场一下安静了,本来厮杀的两方,此刻自行的停下了战斗。虎贲军阵容尚整,只是侯成带来的那三千骑兵,立于马的,已不足十一。
“你们都回去吧…”
“李将军…”
“告诉吕奉先,侯成将军至死都在维护着他的将令,让他安息吧……”
众将哽咽,纷纷下马向李信叩拜,李信此刻已没心思理会。他捡起了侯成掉落在地的断枪,了郑泰牵过来的战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战场。
……
吕布到达城外的营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只是他看到的,只有满营的凄哀,以及侯成已然冰冷的尸身。
吕布大怒,此次不但跑了李信,还折损了他一员大将,这口气他怎么能咽的下。当即点齐了兵马,就要出营去追赶李信。只是与他一同前来的李肃,看的却比他透彻,他明白了李信并没有己方传闻中的那么简单,当下拦下了暴怒的吕布。
“奉先,稍安勿躁!”
“现在的情况叫我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现在急也没用,李信此刻已急行军了一夜,想必已进入了萧关。萧关城墙高厚,你大营中的这点兵力就算追过去,也会无功而返!眼下是要把这里的情况通报给太师,请他定夺!”
李肃说的在理,吕布也只好停下。两人又急急忙忙的出了大营,一同前往洛阳拜会董卓。而董卓在听了他们的奏报之后,也是被气到了,当下令吕布领军,李肃为监军,统帅西凉铁骑三万人,联同吕布的并州军,一起去攻伐李信。
在另一边,李信到达萧关,早已被那里等候的张辽迎进了关内。只是令李信没想到的,才一天的时间,沮授竟按照计划完全的掌控了萧关,在李信佩服沮授的手段的时候,他看到了萧关内,帅案前,一张熟悉的面孔。
“张大人?”
李信一脸狐疑的走了进去,首坐的,正是并州原先的州牧张懿。而下方依次站着的是高顺、张辽、许褚以及萧关的另两位守将,魏续和宋宪,沮授也笑脸盈盈的立在武将的另一侧。
李信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辛苦忙活这几年,难不成是给张懿做了嫁衣裳?
难怪当年张懿那么配合,武将智囊统统都让自己带走,原来是为了今日能帮他再次夺回并州!
李信心中大骇,可是又无可奈何。乐平虽然训练了精兵数万,只是眼下却都是受高顺的节制。都怪自己的大意,只能自食苦果了。
李信进门的时候,脸色并不大好看,张懿正埋着头,在案前写着手令。在路过张辽的时候,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是有些生气,萧关的变故,为何张辽事先不给自己通气。张辽却是一脸淡然,似乎是没看到李信的不满。
李信走到案前,恭敬的向着张懿欠身行礼。
“张大人…”
“哦?李将军回来了!”
张懿连忙站了起来,将李信拉入了席内。
“老朽已将给各地郡守,以及雁门成廉将军的书信都写好了,只待将军过目就可发往各地。想来那些老部下会因为目前的时局,念及与老朽的交情,不会与将军为难?”
张懿将李信迎了帅案,自己却恭敬的立在了下首。
李信有些迟疑,一时间还弄不清大家唱的是哪一出戏。
“张大人这是何意?”
他满是狐疑的问道,熟料张懿却笑了。
“老朽已将书信写好,难不成将军还要老朽亲自送去?”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