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没有人能猜透李信的心思,如今也似乎没有人再敢轻易的去猜测,即使那些智谋高深,如沮授、郭嘉。如今李信的地位,没有人再敢在他面前攀亲借故,即使是曾经的患难之交,结义兄弟的张辽,在李信的面前也是毕恭毕敬,更何谈其他人了。
李信其实很享受现在的这一切,只是心里却又隐隐觉得空寂的很,所谓高处不胜寒,他现在总算是能体会到前世中自己所羡慕的那些帝王诸侯为何都自称自己孤家寡人了。
李信顿了顿,再次环视了一眼座下的这些部将,却又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我是打算趁着子龙的胜利趁机对益州用兵的,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再缓一下了。”
李信苦笑。
众将唏嘘,却又都低头不敢做声。李信望向人群中只有郭嘉的神色与众人不同,他知郭嘉富有计谋,此番表情莫不是已经有了解决之策?
李信暗思道,心里顿时一喜,当下就将目光停在了郭嘉的身上。
“奉孝,益州的事,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郭嘉淡淡一笑,似乎早就在等着李信的开口。
“回主公,臣下倒觉得益州的事情还不是我们目前最紧要的。”
“哦?”
李信没有多的话,也在等着郭嘉自己说下去。只见郭嘉向李信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完事后只听他接着说道。
“益州的情况,得益于主公委派的子龙将军没有让大家失望,目前的局面,虽然张任联合南蛮各部落时不时的侵扰,不过主动权还是掌握在我军的手中。而且南蛮各部也并非齐心,他们伙同张任,无非也就是利益将他们纠结在了一块,就如同之前北面的胡人一样,只要施以良策,安抚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益州的事主公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郭嘉仍是淡淡一笑,故意卖起了关子。只是听了他这么一说,李信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些情况他也想到了,只是经由郭嘉的嘴巴说出来就仿佛是终于给益州的大戏制定好了剧本一样。
李信虽然心中欣喜不已,但表面却仍是不露声色。
“依奉孝所言,那我们现在最大的麻烦事来自哪里呢?”
郭嘉又是讳莫高深的笑了笑,他似乎也预料到了李信会这么问。
“臣下近段时间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哦?”
李信顿了顿,虽然不明白郭嘉为何突然话锋一转,但还是耐着性子接着说道。
“说来听听…”
“听说徐州的陶谦新收了一个义子。”
郭嘉笑了,在场却没人能跟着一起笑出声来,大家都不明白,此刻正在讨论的是自家的事情,为何郭嘉会突然扯到远在徐州的陶谦的身上,就连李信也感觉受到了愚弄,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也幸亏他的见识远超于这个时代的人,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郭嘉话里的话。
“你是说吕布?你是说吕布成了陶谦的义子?”
郭嘉笑着点了点头。
李信却仍是满脸的不敢相信,不过这也太扯了,吕布做了陶谦的义子?这都哪跟哪!只是他转念一想,却又很快明白了郭嘉话中的意思。
这个时代最危险的职业是什么?当然就是做吕布的义父了。前有丁原、董卓,如今陶谦又主动趟上了这趟浑水,看来做了一辈子老好人的陶谦也终将晚节不保了。
李信笑了,笑得比郭嘉刚才还要放肆。
他是主公,没人敢去责备他,而他的笑,也正是他明白了郭嘉想要转达他的信息。
陶谦主政徐州多年,深得徐州当地的士绅百姓的拥戴。也正因为如此,曹操携精锐之兵苦战徐州数月不得下。而如今情况,他为求自保,收留吕布这虎狼之士,这是典型的养虎为患。他日陶谦如若重蹈了丁原董卓的覆辙,吕布的不得人心,自己正好可以借朝廷的名义拿下徐州!
李信心中大喜,的确,徐州的事情要比益州重要的多。那里地处咽喉,而且物产丰饶,如果能得到,再派一得力将领坐镇,不管是西面的曹操,还是北面的袁绍,或者是扬州江东各部,他们再想对自己有所动作,那就可得要掂量掂量了。
只是如今的最大问题就是该如何去谋划这件事。
李信望向郭嘉,对方此刻一副胸有成竹,早有计谋的表情。
郭嘉未等李信开口。
“主公可知道,吕布除了成为了陶谦的义子之外,还成了扬州袁术的亲妹夫?”
李信震惊!这些消息他可是不曾得知。回到益州这么多天了,一直光顾着和蔡琰卿卿我我,空闲的时间要么在花园的鱼池边发呆,要么就是逮着貂蝉了之后戏弄一番,倒是有些荒于政务了。
他有些心虚,尴尬的冲着郭嘉笑了笑。
“这么说,徐州的事,袁家也有参与?”
“正是!”
郭嘉似乎是没看到李信面上的异常,只是他收起了表情,一本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