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这段时间也是头疼得厉害,就连手下人新近献上的少女都没有心情去疼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欺压了自己半辈子的弟弟袁术。
准确的说,还是因为那方石头。
从入主洛阳开始,那方宝器就都是锁在自家后院的宝库之中。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而宝器在他手上的事也一直不为外人所知晓。而如今,不知谁将消息给泄露出去,而且还一直传到了那个一直是看不起自己的弟弟袁术的耳里!
这正是令袁绍头疼的事!
扬州离洛阳少说千里,袁术却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一般,三天两头派人来催,并且还闹得洛阳臣民人尽皆知。袁绍除了要想办法打发袁术派来讨要宝玺的使者,还要应付那些都到消息的汉庭老臣。
李信当年虽然将洛阳城留给了袁绍,但同时还给他留下了一大帮的老顽固。这些都是当年董卓要迁行至长安的大臣,不过却都被李信半路给劫了回来。李信离开洛阳的时候也并没有带走他们,他们也顺理成章的成了袁绍的财产。
这群老学究上阵杀敌的本事没有,关键时刻拉你一把倒是可以的,不过却是往反方向使劲。终于,袁绍被搅得不胜其烦,没办法,只好将玉玺的事跟自己的亲信幕僚说明,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一时间,部下的表情不一,不过却都想着一件事——袁绍如果一步上位,那自己就有从龙之功,这可是福及子孙的功劳,没有人会轻易错过。大批人开始纷纷出谋献策,不过却并不是怎么样去解决眼前的问题,而是讨论的是袁绍上位的时机,以及关于礼节的种种细节。
袁绍气急,将众人都轰了出去。
他不是草包,自然深知这其中的利害。
此刻他虽然占据着三州一地,可是论军力,他不及李信,这也是为什么和曹操结盟的原因。况且李信此刻手中还有天子这张王牌,倘若自己一时犯浑僭越上位,甚至都不需要李信亲自动手,届时只需要借天子之口,号召天下共同讨伐就可以了,那时恐怕自己连葬身之地都不会有!
只是眼前的事情却也容不得他多做筹措,只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玉玺送还李信那里。因为天子在李信的手上,有了玉玺,天子的地位就更加名正言顺。袁绍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只是他不甘心,终究还是抵受不住不了这玉玺的诱惑。
正迟疑间,忽闻门外卫兵通报:曹操使者程昱,前来拜访。
袁绍顿时大喜,曹操自幼都比他们机灵,办法也是最多,当即命人将程昱迎了进来。
程昱一进门就瞥见了上座的袁绍眼神涣散,似有什么烦心之事。程昱并未多做声色,而是恭敬的向着袁绍行礼之后,安静的立在了一旁。
袁绍见到程昱的动作疑惑了,难道曹操只是想派个人过来看自己过的好不好?他也未作表态,只是收了表情。
“孟德在兖州可一切安好?”
袁绍试探性的问道。
程昱欠了欠身,出位答道。
“主公一切安好,下臣出发之前,主公还特地嘱咐,让下臣代他向明公问好。”
程昱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怪异。笑得袁绍的心中毛毛,就像是此刻在他的面前,自己是赤身裸体一般。
袁绍心里发虚,却又不得不将曹操作为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踌躇了片刻,终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知近段时间在洛阳流传的谣言孟德可否知晓?”
袁绍的话音刚落,却看到下方站立的程昱又是微微笑了,他有些恼火。这是一件很严肃的问题,却没想到对方也是像外人一样当做一个笑话。
袁绍的不悦是写在脸上,恐怕此刻如果不是顾忌袁曹两家的结盟情谊,像之前自己的下属那样赶程昱出去那都是轻的。
袁绍不是草包,只是固执的时候,听不进别人的劝而已。
他正欲起身送客,却见堂下的程昱已止住了笑,正在朝着袁绍欠身赔罪。
“明公勿怪…”程昱顿了顿,“实在是主公出门有交代,倘若程昱此番前来,明公对于谣言的事情只字不提,那我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程昱说完再次欠身行礼,果然最了解自己的,还是儿时的玩伴。自己如果不是到了穷途末路,也不会去想着要去处理这个烫手的山芋。同样,如果不是自己开始就是这个想法,曹操就算是亲自来,恐怕自己也不会听进去半句。
当即,袁绍明白了这对主仆的苦心,立马换脸喜笑颜开。
“看来是袁某慢待先生了。”
袁绍说着起身,拉着程昱走进了内厅之中,并关怀的命人送来了茶水。
“先生此番前来,是否是带了孟德的良策来助我脱离困境?”
袁绍说着递给了程昱一杯水,程昱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却又摇了摇头,放下了杯子。
袁绍心惊,更多的却是不解。
“先生何意?”
程昱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