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爷您来的可真是不巧,上房没有了”老板娘不好意思道。
“那就将你的房间让出来”张百仁话语之间好像是理所当然,老板娘眨了眨眼睛:“妾身的房间?妾身的房间价钱可不便宜。”
“五十两”张百仁漫不经心道。
“好,妾身的上房就让给小爷了”老板娘眼睛眯起,满面笑容:“小爷身上似乎有血腥味,莫非是遭遇了盗贼?”
张百仁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老板娘,举起袖子闻了闻:“哪里有血腥味,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是是,妾身在乱说,只是这里是天黑客栈,不论谁来到这里,都要守规矩”老板娘风情万种的笑着道。
“什么规矩?”张百仁好奇的看着老板娘。
“不能死人!”老板娘一双眼睛盯着张百仁手中的长剑。
“这规矩好,我喜欢”张百仁穿过庭院,来到了大堂中,此时大堂爆满,喧闹之声仿佛是苍蝇一般,烦人至极。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单独的座椅,张百仁缓步迈出,瞧着角落里的一个老者。
一盏昏昏烛火,桌子上放着花生米、茴香豆,还有一壶浊酒。
大堂所有桌子都满了,因为这里是角落,灯光太暗没有人愿意过来。
等到张百仁走到近前才一愣,在老者身边昏昏的黑影中,还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姑娘,此时口中嚼着花生,脸上一对大酒窝满是幸福。
“啪”张百仁长剑放在一边,剑囊却依旧背着:“老丈,不介意同坐吧。”
老者点点头,小姑娘好奇的看着张百仁。
老板娘跟着走过来,路上惹得无数男人吹口哨,到处是打情骂俏之音。
“小官人想要什么?”老板娘凑过来道。
“要最好的菜”张百仁道:“我赶来的马车中有一坛七十年的陈酿,你去替我搬来。”
张百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老板娘翻翻白眼:“我这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是贵得很。”
“啰嗦什么,直接上菜就是了”张百仁不耐烦道。
老板娘哼了哼,转身离去。
“老朽这里浊酒一壶,公子若是不嫌弃,暂且先解解渴”老者满是沟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张百仁没有拒绝,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放在嘴边细细的喝了一口,随即放下酒杯,不肯在喝。
老者好心的提醒着张百仁:“这家客栈心黑的要死,一道菜要百两银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张百仁笑了笑:“客栈的名字倒是好生奇怪。”
“每当旅客途经此地,恰好天黑,若是不想在野外露宿,只能在这家客栈休息了”老者笑着道。
不多时老板娘怀抱着酒坛,婴孩头颅大小的酒坛,被大红绸布缠绕密封,放在了张百仁身前:“倒是好酒,上了百年的酒可不多见。”
张百仁弹开塞子,瞬间酒香四溢,惹得整个大堂众人到处寻找,纷纷望来,瞧着张百仁手中的酒坛,有人开口:“小公子,你这酒水卖不卖?”
张百仁摇摇头,将对面老者的酒水倒掉,慢慢的斟酌了一杯,却见酒液粘稠,仿佛是蜂蜜。
“小哥哥,请你吃花生”小女孩将手中花生递过来。
张百仁接过花生,笑了笑:“谢谢小妹。”
“兹”老者喝了一口:“真是好酒,这一口下去怕是十两银子。”
瞧着老者舒张的眉头,脸上的皱纹都似乎消失了一些,张百仁拿起盘子里的花生拨开,塞入嘴中:“老先生吃完饭,若是没事就赶紧离去吧,晚些怕是要送命此地。”
“小公子的话倒是奇怪,我一把老骨头,谁会来杀我?要钱没钱,杀我做什么?倒是公子眉心发黑,似乎有麻烦事缠身”老者瞧着张百仁。
张百仁一愣,他本是好心劝这一对爷孙离去,但这老者却似乎有些门道。
“自从公子走入这屋子后,客栈中的几百人,每个人都蒙上了死气,有无常在暗中窥视”老者毫不客气,端起酒水喝了一口。
“不该死的,绝对不会死!该死的自己作死,谁都救不了他”张百仁吃着茴香豆,此时五道菜色香味俱全的摆了上来,但张百仁与老者只口未动,只是吃着茴香豆与花生。
眼见着天色渐暗,张百仁站起身,略带醉意道:“可惜了,你现在想走也晚了。”
“有公子在,老朽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多活几年”老者笑着道。
张百仁醉醺醺的被小二领到了掌柜的屋中,看着粉红色的大床,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
一阵阵怪异低微的音调响起,张百仁听到了山中野兽的咆哮与愤怒。
睡眼朦胧中,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暖玉温香扑了过来。
张百仁手掌一推。
“你干嘛!”张百仁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