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车的刑具,裴仁基瞧着可是满满的回忆,随即冷冷一哼,心中那股火气也消散了大半,转身跟着张百仁离去。
时间过去了三日,张百仁端着茶水坐在凉亭中喝茶。
赵德宇恭敬的侍立在下首。
“这牛二到是个汉子,还不肯招吗?”张百仁自语。
赵德宇能说什么?
“你不是说没有人能熬过诏狱的大刑吗?”张百仁打量着赵德宇。
“大人,这小子意志坚定,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便是下官也无能为力啊”赵德宇苦笑。
“此事本官进宫,请奏皇后娘娘”张百仁站起身,拿起行头穿戴好,脚步匆匆的向着皇宫走去。
“娘娘,张百仁督尉求见”永安宫,巧燕低声道。
萧皇后安静的读着书籍,听闻此言放下书籍,从摇椅上坐起身:“叫他进来。”
张百仁走入永安宫,对着巧燕一笑,还要施礼,只听萧皇后道:“免了吧!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般客套了。”
看到张百仁背着比自己还高的剑囊,萧皇后没好气道。
张百仁嘿嘿一笑,坐在了萧皇后身边。
巧燕端来糕点,萧皇后盯着张百仁:“你小子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本宫这里有什么事?”
“娘娘,那叛党不肯开口,诏狱大刑都过了一遍,没办法了!”张百仁道。
萧皇后闻言动作顿住:“熬过诏狱的大刑,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到是条汉子。”
说罢放下手中的书籍,缓缓站起身:“既然如此,是唯一的办法是本宫宣召天宫神祗,将此人抽魂炼魄。”
“抽魂炼魄”张百仁闻言一惊。
“运河图纸关乎重大,莫说是他!就算是当朝王公贵族,若犯了事也要抽魂炼魄,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出手。”
萧皇后眼中杀机缭绕。
一边说着,萧皇后挥笔写了文书,但见凤气缭绕,文书焚毁,法界震动。
不多时两尊模糊身影浮现而出,对着萧皇后恭敬一礼:“见过娘娘。”
“此事关乎大隋国运,有劳二位尊神”萧皇后不紧不慢道。
“敢不遵娘娘法旨”二位神祗齐齐一礼。
“张督尉,带两位尊神前往诏狱!”萧皇后道。
张百仁看着两团模糊的人影,向着外界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但见神光浩荡,二人似乎处于另外一个时空,百姓不得见。
入了诏狱,二位神祗显露真身,模糊可见身形,但却不得真面容,瞧着浩荡神光,诏狱众人俱都是一惊。
张百仁来到牛二身前,瞧着膝盖被挖掉,眼睛只剩下两个大窟窿,指甲血肉淋漓不知所踪,骨头寸寸断裂,周身火烧火燎各种痕迹密布的身子,此时牛二已经不成人形,唯有一口气在吊着。
“何苦呢!”张百仁的叹息在牛二耳边响起。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牛二身上唯一完好的就是这张需要招供的嘴巴。
“你可知运河图纸关乎天下黎民百姓,我虽不知道你主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官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若是不招,休怪本官心狠手辣,将你抽魂炼魄”瞧着牛二圆圆圆,皮球一般的脑袋,耳朵、鼻子都被削了去,两只眼睛唯有恐怖的空洞流着血液。
“有所为!有所不为!”牛二声音虽然奄奄一息,但却坚硬似铁。
瞧着牛二,张百仁打量了许久,然后才道:“是条汉子。”
“来人”
“下官在”侍卫道。
“去,给本官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给这位壮士践行!”张百仁话语深沉。
侍卫领命而去,一个时辰后一桌酒席摆在了牢狱之中。
酒是上百年的花雕,菜是洛阳最有名的大厨烧出来的。
“牛二,吃了这顿饭,本官就送你上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张百仁端起酒,放倒了牛二嘴边。
牛二哈哈一笑,一饮而尽,一阵猛烈咳嗽,血沫呛出来:“大人,小人当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小年纪便出人头地,乃是我这粗人几辈子都羡慕不来的,你我各为其主,无所谓对错,前尘往事如水,我牛二便是魂飞魄散,也绝不会怪罪大人。”
张百仁无语,一口一口的喂着酒菜,足足两个时辰,一桌酒菜才全部吃完。
牢狱之中气氛压抑,张百仁擦了擦手,打量着牛二:“可还有什么临终遗言!”
“大人,若兰怀孕了!是我的骨肉,小的只希望大人日后若有机会能照应一把,若兰没错,都是小人的错,求大人开恩”牛二眼中血泪缓缓流下,骇人至极,但牢狱中的众人却默不作声,显然见惯了这种场景。
“好!他日若遇见你的子嗣,本官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