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宇文爱卿知道朕的难处吧!”杨广阴沉着脸,低头俯视着宇文述:“之前宇文成都解释之时自我矛盾,你我君臣几十年,朕如何不想饶其一命?但死的是樊子盖啊!堂堂朝廷一位尚书,朕若不做表态,日后他也刺杀尚书,我也刺杀朝廷要员,这大隋岂不是乱套了?”
“可是陛下,成都武道有成,还要保护陛下,还要做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怎么忍心除掉自己的臂膀?”宇文述跪倒在地,额头见血:“陛下,那樊子盖是下官杀的,一切都与成都无关,还请陛下开恩啊!老臣甘愿代成都一死!”
瞧着老泪纵横的宇文述,杨广轻轻一叹:“爱卿退下吧!只希望你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老臣叩谢陛下圣恩!老臣叩谢陛下圣恩!”宇文述千恩万谢,一步三叩首的走出皇宫,眼中泪水洒落:“老臣离去,只希望陛下能照顾好自己,匡扶我大隋江山,愿我大隋江山永固。”
瞧着宇文述走出大殿,杨广一个人端坐在大殿中沉默不语。
几十年的相处,岂能没有感情?
“一切都是为了我杨家基业!”杨广缓缓闭上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没有人能威胁到我杨家千古大计!”
“爷爷!”
宇文阀门前,瞧着身形踉跄,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的宇文述走进来,宇文成都顿时就慌了。
“爹!”宇文化及也赶紧迎上前来。
瞧着眼前的子孙二人,宇文述认真的看了二人一会,方才走入大殿。
“爹,那李阀端的可恶,居然这般害我儿,咱们必然不可轻饶了他!”宇文化及眼中杀机流转。
“你们都坐下!”
宇文述眼中满是慈爱的看着二人,一个个端详了许久,才道:“此仇我宇文阀永世铭记在心,日后但凡有一线机会,必然毁掉李阀。”
“来人,去准备一桌最好的酒菜,我子孙三辈当痛饮一场!”
侍卫闻言离去下去吩咐。
宇文成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宇文述:“爷爷,你今个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爷爷心中唯一的刺就是不能诛除李阀,报此大仇!”宇文述眼中满是仇恨,滔天的仇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别看杨广如今各种作死,大隋盗匪无数烽火四起,但绝不是区区一个宇文阀能抗衡的。
“来,喝酒!”
一桌酒席摆开,足足五十几道菜,各色佳肴色香味俱全。
酒是几十年的老酒,闻起来叫人心中忍不住通体舒泰。
今日的宇文述很不对劲,叫宇文成都父子心中很是不安,但却又不知道这股不安来自于何处。
酒席很慢,从晌午一直吃到夜晚,父子三人从宇文化及呱呱坠地聊到了宇文成都,聊到了宇文成都的未来。
“爹,如今天下大乱,各大门阀世家皆已经落子,咱们日后该如何行事?”宇文化及酒意酣畅,醉醺醺道。
“牢牢将禁军、洛阳重地掌握在手中,待到大隋气数耗尽,成都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才是我宇文家的路!禁军乃大隋之精锐,天子片刻不离身,到时候在占据洛阳效仿曹公,我宇文家大计可成矣!天下乱匪虽然无数,但却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面对着装备精良,勇武善战的禁军,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宇文述眼中满是憧憬:“此是我宇文家千古大业,万万不可废弃,需事事小心。李渊怕是看到了我宇文家的谋算,所以才出此下策,不安好心算计我等!”
宇文成都与宇文化及俱都是齐齐点头,才见宇文述醉醺醺的站起身:“我要沐浴更衣,你们去休息吧。”
瞧着宇文述的背影,宇文成都心中不安:“爹,爷爷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宇文化及面色凝重:“没事,老爷子万事在心,心中自有算筹。”
三尺白绫悬挂!
宇文述好歹也是易骨强者,三尺白绫吊不死他,但他若自己想吊死,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宇文述死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传遍江都,震动皇宫。
杨广立在楼阁前,一双眼睛俯视脚下的江都城,眼中露出了一抹伤感。
宇文述死了!
李渊看着手中情报,顿时头皮发麻,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本想一棍子打死宇文成都,不曾想居然将宇文成都他爷爷打死了,此事宇文成都肯罢休才怪。
宇文家最可怕的便是宇文成都,但偏偏宇文成都活了下来。
宇文成都身披白布,亲自入宫报丧。
“砰!”宇文成都低着脑袋,跪倒在杨广脚下。
大殿内气氛沉闷,一时间君臣二人无语。
过了许久,才听杨广道:“朕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偏偏李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