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走了,留下张百仁呆呆的站在虚空中,眼中满是苦笑。
玩?
这么大的事情,在这些老家伙眼中居然仅仅只是玩?
晋阳
晋阳宫监猗氏裴寂,晋阳令武功刘文静,此时二人站在城头,看着远处的烽火,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贫贱如此,复逢乱离,将何以自存!”
刘文静笑曰:“时事可知,吾二人相得,何忧贫贱!”
裴矩闻言不语,刘文静看着裴矩,压低嗓子道:“李氏二公子,此非常人,豁达类汉高,神武同魏祖,年虽少,命世才也。”
裴矩闻言不语,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道:“不曾想到,你居然投靠了二公子。”
刘文静苦笑:“还不都怪李密,当年被李密连坐,下了太原牢狱,若非二公子相救,只怕我已经死了!”
“李阀虽然兵强马壮,但二公子终究只是二公子”裴矩沉声道。
“你难道不相信我的眼光?”刘文静道。
裴寂闻言苦笑:“罢了!罢了!我这条命,就交托给你了。”
刘文静拍了拍裴寂肩膀,转身走下城头:“你知道,我从未叫你失望过。”
李世民寝宫内
刘文静看着李世民:“天下大乱,非高祖、光武帝之才,不能定也。”
李世民道:“安知世间没有这等英才,不过是人们不识得罢了。我来见先生,非为了儿女子之情,欲与君议大事也。计将安出?”
刘文静早有腹稿:“今主上南巡江、淮,李密围逼东都,群盗殆以万数。当此之际,有真主驱驾而用之,取天下如反掌耳。太原百姓皆避盗入城,文静为令数年,知其豪杰,一旦收集,可得十万人,尊公所将之兵复且数万,一言出口,谁敢不从!以此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过半年,帝业成矣。”
李世民笑笑了:“君言正合我意。”
“不过……”李世民犹豫了。
“公子担忧者,莫非是主公?”刘文静道。
“怕我父不从也!天子待我父不薄,我父岂敢背负忘恩负义的大名?”李世民道。
“哈哈哈,二公子勿慌,在下早有算计!”刘文静哈哈大笑。
李渊与裴寂有旧,每次与宴语,经常日夜不休。双方感情之深,乃是少见。
刘文静雨请裴寂做说客,于是引荐裴寂与李世民。
为了大业,李世民也是下了血本,出私钱数百万,使龙山令高斌廉与裴寂赌博,每日里不断输钱,顿时惹得裴寂大喜。一来二去裴寂就与李世民相熟,请裴寂为说客。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裴寂抹下面子,只能许诺。
造反要从突厥袭击马邑说起
李渊派遣君雅将兵与马邑太守王仁恭并力拒之,但偏偏却没能守得住马邑,李渊每日惶恐,生怕天子降罪。
李世民从涿郡回来,听闻此事顿时心中一动,屏闭左右,对渊道:“今主上无道,百姓困穷,晋阳城外皆为战场。大人若守小节,下有寇盗,上有严刑,危亡无日。不若顺民心,兴义兵,转祸为福,此天授之时也。”
李渊大惊曰:“汝安得为此言,吾今执汝以告县官!”
听了李世民的话,吓得李渊连忙取了笔墨,便要捆了李世民送官。
李世民见此,却是不紧不慢道:“世民观天时人事如此,故敢发言;爹若是执意告官,世民宁愿一死。不过涿郡那边,孩儿已经说通了,大都督许了我李家起事。”
“什么?”李渊闻言身子一震,略做沉思道:“我怎么忍心将你送官,这等话你日后需谨慎,切莫胡乱说出口,速速退下吧。”
矫情!
当权者没有一个不矫情的。
即便是亲生父子,也是矫情。
瞧着李渊,李世民转身退下,返回宫殿与裴寂一阵谋划。
第二日
李世民又对李渊道:“今盗贼日多,遍于天下,大人受诏讨贼,贼可尽乎?最后,终不免获罪。且世人皆传李氏当应图谶,故李金才无罪,一朝族灭。大人即便能能灭尽贼人,则功高不赏,身益危矣!唯昨日之言,可以救祸,此万全之策也,愿大人勿疑”
李渊看着李世民,叹了一口气道:“我昨夜思汝言,亦大有理。今日破家亡躯亦由汝,化家为国亦由汝矣!”
恰逢此时
江都有使者将来
李渊看着手令心乱如麻,只怕是朝廷要处决自己。
李世民低声道:“今主昏国乱,尽忠无益。偏裨失律,而罪及明公。事已迫矣,宜早定计。且晋阳士马精强,宫监蓄积巨万,以兹举事,何患无成!代王幼冲,关中豪杰并起,未知所附,公若鼓行而西,抚而有之,如探囊中之物耳。奈何受单使之囚,坐取夷灭乎!”
说到这里,李渊怦然心动,低声道:“涿郡那边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