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行,甚至不要都没关系。
阿棣表示想听,群臣也竖起了耳朵,詹闶来回踱了两步稍稍装个逼,顺便找一下最合适的语气和情感代入。
片刻之后才提高了声音,让排在最后面的人都能听得到:“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待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这首词名叫自嘲,但是用来嘲讽也完全没问题。詹闶又把下阙后半句的“论”改成“待”,更适合于大范围打击。
要说这首词的质量,并算不得特别高。可关键在于他贴切啊,短短四十多个字,把穷酸书生的丑态揭露无遗,刀刀见骨,丝丝入扣,辛辣又深刻。
如此直白的讽刺,足以让每一个名教分子恼羞成怒。可想要回击却没那么容易,首先你得有急才,其次还得对方有黑点,两样都不具备,就只能干生气。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殿里至少九成以上都是同伙,丢脸也丢不到哪去。
詹闶本来就是仇家,不必在乎他怎么看而在皇帝面前丢脸,好像也算不得什么至于那帮子靖难军出身的粗胚莽汉,怕是连句完整的诗都念不出来。
可詹闶既然已经上手了,就肯定不会叫他们轻易躲过去,这点不舒坦才哪儿到哪儿啊,差着意思呢。
仰头盯着不远处的大柱看了片刻,又仿佛回过了神的,冒出一句叫人极度不适的话来:“噢,对了,这首词贫道不申请保护。”
什么叫恶心人,这才是高端啊。明明就在骂你们,却还要告诉你们,这首词会传遍天下,你就说气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