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拥抱,松开后笑出一口白牙,“姐,你太矮了。”
姜鹤哭笑不得地打了他一下,“会不会说话?”她身高159,再不肯长了,一直觉得挺遗憾的。“你们怎么进来的?”
高诚晃了晃手中的短途票,“用这个进来的。”
高明志从手上的袋子里掏出一个黑色大垃圾袋,不由分说把姜鹤的手提箱给装了进去,并在姜鹤疑惑的视线中交待一句,“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后,姜鹤的车次通知检票。高明志叫来红帽子搬姜鹤的大包小包,目送他们检票进站。
姜鹤上车找到自己的下铺位置。红帽子把她的行李安置好下车。
发生了太多事,姜鹤很累,躺在铺位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的景象、声音很清晰,只有仙子般的女子的面容模糊不清。
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呆坐一会儿,问对面铺位正在吃早餐的女士,“请问,我们到哪里了?”
“过了嘉峪关。”
姜鹤拿过手机,犹豫再三,按下梦中的一串数字。电话通了,她惊疑地问,“昆山北墟峰,多少钱?”
“五年契,每年四百万,一次缴清。十年契,每年三百万,一次缴清。三十年契,每年二百万,十年一付。”
“正,正规吗?你们的契国家承认吗?”
“承认。”
“那……”
“山中产出,在不影响自然环境与生物延续的前提下,一切收益归你。相对的,你要担负起守山人的职责。一旦护不住这方天地、这方水土,契约解除。相关权利、义务,契约中有详细具体的条目。”
“我……”
“什么时间签契?签五年、十年,还是三十年?”
“我只有一千一百万。”三种契约,哪个都签不起。
“……稍等。”
姜鹤抓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在对面女士看傻子的目光中去洗漱。洗漱回来,拽出一袋零食当早饭,果汁、牛奶当水喝。
半个小时后,接到对方的电话,她在对面女士诡异的视线中应声,“喂!”
“三十年契,五年一付,一千万够了。”
“……”好会变通,那剩下五千万她要去哪儿弄?
“签不签?”
“……签。”她要查出父母的死因,必须签。十一年前妈妈病逝,七年前爸爸猝死,牵涉到巨额利益,她不相信这里面没有猫腻,尤其她被姜正豪坑惨的当下。
“昆山北墟峰山神庙,等你三天。”
第二天清晨,姜鹤背着背包、骑着租来的山地车在弯曲的山道上吭哧吭哧颠簸前行。两个小时后,她停在上山的石阶下,山地车锁在旁边的树上,拽出毛巾擦汗。
看了一眼手机导航,呼了一口气,抬腿上石阶。可以并行两人的石阶蜿蜒而上,走了足有半小时,这才看到掩映在山林中的北墟峰山神庙。
休息一会儿,继续向上,又走了二十几分钟,这才走到山神庙门前。
这座山神庙不大,坐落在青石围墙内,古朴陈旧,透着历史的沧桑与厚重。欣赏了一会儿被风雨蚀刻的《北墟峰山神庙》六字的木匾,走进半敞的饱经风雨蚀刻的朱漆大门。
迈进门槛的一瞬,耳边有清风抚过,似醍醐灌顶,整个人神清气爽,身体轻盈。
左手边的一棵成人合抱不住的银杏树,无风却树叶沙沙作响。她走上前伸手碰了碰树干,视线在树下石桌上放的印着《北墟峰契》的文件上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