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霜冷笑连连:“我都留她一条贱命了,拿她一些东西又如何?”
百里安不为所动:“男女授受不亲。”
苏靖的衣衫古素如静雪,为佩冠玉,腰间亦是无其他饰物,既然是随身所藏了两百年的乾坤囊,那自然是贴身私密之物。
他与苏靖并无往来故情,自是不可随便孟浪搜身。
“你这古板的脾性这当真是令人厌恶!”尹白霜淡色道:“若不是厌恶触碰她这个人,我何须你来代劳,既然你不愿,那也简单,我碎了她这一身衣物,那乾坤囊自然而然便找到了。”
百里安蹙眉不喜:“尹大姑娘这是趁人之危!”
尹白霜扬起眉梢:“你觉得你能阻我?”
百里安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但很快平复,他深深看了尹白霜一眼,道:“我知道了。”
他慢慢放下方歌渔,将她身子摆正后,这才探手小心地摸入苏靖的衣袖之中,指尖不甚撩过一抹玉润冰凉的肌肤,
百里安眉梢一抖。
心道这姑娘伤得是肩头,伤口虽然骇人,但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还不见醒。
身子怎么感觉冷得像死人似的,这莫不是受了什么灵魂创伤?
在双袖与腰间都小心翼翼地摸索了片刻,并未瞧见尹白霜口中所说的什么乾坤囊。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尹白霜漫步而来,冷眼斜视,不耐道:“这个女人要紧的东西可不会随便藏放,你摸那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自然一无所获。”
百里安暗自皱眉。
这女子的腰何时成了无关紧要的地方?
尹白霜声色淡淡,语出却是惊人:“心口,她那宝贝得要死的乾坤囊,必然是贴心而藏。”
心口?
那不就是胸吗???
百里安头皮一麻,正欲说话,一道劲风擦起他的黑发,逆吹脸颊。
兹啦一声,便见苏靖雪白的衣袖碎成片片白色的蝴蝶,露出一抹雪白皓腕来。
尹白霜这个不讲理的女疯子!
威胁人真有一套。
他缄口不言,沉着脸,双手合十对着苏靖拜了拜:“得罪了。”
站在远处的嬴袖面上的不屑与厌恶不加以掩饰,慢慢背过身去,倒也自觉做了一回君子。
百里安以手指轻轻拈开她胸前白衣一角,君子非礼勿视,偏开视线,另一只手掌小心尽可能的不触碰到她肌肤。
毕竟这处地方可不比手腕间的肌肤,那挨着碰着,可真就等着被追杀一生吧。
百里安打气万分精神,手指缓缓探入,终于摸到一根软绳穗子。
想来这便是了。
心头正要松一口气,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看戏的尹白霜目光忽然一动,随即眼底满满浮现出戏谑玩弄之意。
她双手做扑,冷不丁地从他后面啊地大叫一声,吓他一吓。
正全神贯注在那险境之地取物的百里安哪里受得了这个。
肩头被惊得猛烈颤一下,牵动着手臂的肌肉,手掌不由被迫前推。
五指骤然一软,很快便陷入重围。
百里安烫手般地抽出手来,颤抖的指尖还勾着穗绳,绳端连着一只卷边泛黄的老旧乾坤囊。
身前的女子脑袋微偏,露出半张沉睡安宁的苍白侧颜,雪白尖俏的下颔以下,繁复交叠的衣领却是半敞开来。
凌乱的衣襟里藏着一枚精致小巧的锁骨,若隐若现,弧度诱人,画面说不出的旖旎暧昧。
百里安余光不经意扫视一眼,简直没眼再看,赶紧拉好她胸前衣衫,回首之际,面上已有了温色。
还未等他开口呵斥,尹白霜便已经弯下腰来,俏首穿过他的肩,衣袖间还不知何时滑落一枚开了壳的玉贝,她冷嘲轻笑地问道:“软吗?”
百里安一时气结,语塞无言。
他郁闷地扬了扬那乾坤囊:“可是这个?”
尹白霜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看着百里安温怒而微红的脸庞,她啼笑皆非。
这小尸魔死的时候,怕还是哪家门教森严的古板小公子吧,这正儿八经的模样可真叫人喜欢不起来。
虽说她对苏靖一向不屑,可这世人千千万,又有多少男儿为之沉迷心许,这等好便宜旁人可是断手断腿也盼不着的。
他倒好,还生起了气来。
“嗯……你不回答,想来是手感极差,一点也不软就是了。”也不知这自说自话的女人追忆起了什么,眉宇间的萧瑟感淡了许多。
尹白霜秀眉轻抬,颇有几分旗开得胜的得意:“毕竟当年我家那小子可是与少年时期的她同吃同睡了一年多,都未察觉她有何不妥,哪里像我……”
尹白霜站直身子,挺起胸膛,只是被那宽大的红衣给掩得风平浪静,瞧不出半分波澜动静来:“光是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