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手中受伤,哪怕我知道因为约定,你不会真杀他。”
幸无定定地看着她,袖中的拳头慢慢握紧。
她拢了拢斗篷,将肩头凄楚的伤势遮住,阖眸轻声道:“幸无,你的手中已经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对于你而言,举世可杀,苍生可屠。
或许到了最后万不得已的一步,为了达成你心中的目的,你甚至连我都会杀,毕竟你狠起来是连自己都可以肆意伤害屠杀的人。
可是即便如此,我不怪你,但是我不允许你的手沾染到他的一丝鲜血。”
她无比认真,甚至音染秋杀之意:“听清楚我的话,是一丝都不允许有。”
“哪怕是打乱我们的计划,他,也不是你能伤的人。”
对于这隐隐的威胁之言,幸无并未动怒,他安静了许久许久,最终缓缓答道:“我知道了。”
深渊归墟,静寂无声。
司离许久没有意识像现在这般陷入昏蒙难定、徘徊于清醒与沉睡之间,将醒未醒之际,她觉得全身好冷,寒意砭骨。
那种冷意并非源自于外界,而是仿佛自四肢百骸深处的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寒冷,似乎要将心口之中那巨大的空虚都冻结。
这种感觉,极像又经历了一次冰冷的死亡。
很奇怪的感觉,她竟丝毫不觉恐惧,甚至能够从这熟悉的死亡之中感到一丝安心。
身体的感官逐渐清晰,清越的淙淙流水声划过耳畔,很宁和的声音,宁和到不禁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心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