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她筋骨了。”
根本无需道满多加证明什么,此刻魔君阿娆周身四溢失控的魔气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唯有低等下贱的半魔,难以承受自己血脉力量,才会沦落成为心性意识被吞噬的野怪。
如今他们眼中的陛下与那般状况何其相似,而起天空之的邪兽们,也显然因为她体内浓盛失控的魔气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一个个从雾气里探出头来,猩红色的妖瞳近乎贪婪渴望地看向御台。
若非有乾元鼎的阳炎压制,天那群怪物怕是随时都有可能狂铺冲下来,乱食王宫了!
怪物们目标一直明确且疯狂的眼神,也正是无声地证实了道满王话中的真实性。
“君非君,王非王,想我万古魔界,竟是叫这样一名贼子骗去了江山,玷污了王位,身为魔河之主,我葬心万死难赎其罪!”
邪兽咆哮,烈火翻滚,葬心的声音幽幽而起,他抬首看天,天穹落下的烈火映亮他漆黑的眉目:“如今我界将危,唯有先除内忧,再解外患,重扶新君,方可振山河!”
弥路一声厉喝:“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拿下她?非要等到她被焚心果控制一发不可收拾地时候才肯动手吗?”
到那时候,怕是什么都晚了。
弥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场盛世婚宴的天,终究是变了!
“杀!”
不久前,人人都还身着着华美的贺服冠衣,万魔来朝,顶礼膜拜。
此刻化身为愤怒的杀神。
在轰隆一身巨大的响动里,每隔百阶的金龙神柱被疯怒冲杀来的魔臣们给生生推倒!
被禁锢在玉柱雕刻里的最后一缕金龙残魂在玉碎之时发出一声绝望垂死的悲吟,随即那抹微弱的悲吟声被前仆后继如潮海般涌来的魔官们的怒吼声所淹没。
百里安脸颊忽然一阵刺痛。
他抬首,余光里看着头顶方的伞面。因为颤抖而倾斜了几分。
一缕炎阳的烈火之光失了遮掩泻下,在百里安脸颊苍白地肤色留下了一道醒目的黑色焦痕。
他不动声色地抬手抹去那道痕迹,脸颊的伤口只余一抹淡淡的粉红,自步入渡劫境以来,他畏阳光远没有从前那般厉害了。
纵然不撑伞,在青天白日里,他也能够撑一时三刻。
“害怕?”百里安接过女官手中的伞,自己动作平稳地撑起了伞面。
女官瞳仁颤抖,看着立在长阶尽头的魔君阿娆如黑夜里一滴最深浓的墨,卷着吞天的煞气,带起阵阵残影离弦之箭般的杀入进了魔官潮海之中。
她尽可能地抑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去颤抖,脸色白的吓人,远没有了平日当职时的从容稳重,怯怯地看着百里安,道:“大……大人,您说陛下当真是要我们全王城人的命来成全自己吗?”
这名女官自阿娆从被废土之都带入王城便一直侍奉其左右,阿娆虽性子残戾阴狠,却也是个长情之人,身边用惯了的女官一直未换。
偌大的冥殿,常年也唯有她一人洒扫。
阿娆也不会刻意厚待手下人,更不会失以任何主仆轻易,这数月相处下来,百里安也能够感觉到,这名女官在阿娆心中,同冥殿书架那些看惯了的瓷瓶玉器没什么不同。
只是看着顺眼,用着顺手的一个小物件罢了。
二者之间,怕也没有那么多深厚感情的主仆故事。
可女官问出这话的时候,眼中却仍是浮出了一抹惶然的闪动,似是不愿相信这个残的现实。
百里安自是没有义务解她困惑,抚慰她的情绪,他淡淡地收回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身比闲云,置身事外,任它世事乱与杀。
厮杀声响彻王城,一场婚宴成血宴。
站在这片土地的人,皆成了入局之人。
分明刚过清晨,可天色却陡然间彻底黑了下来,天不见星辰日月,唯有一双双猩红残的眼瞳点缀黑天。
熊熊的烘炉之火翻滚不绝,沈秋止虚浮的魂魄在烈火之中载沉载浮。
大婚之日,本该是在洞房花烛之夜,由凤君亲手摘下的金珠流苏盖头,在这场混战之中,不知被何人连同着凤冠一同打落再地。
步摇金珠碎了一地,在玉色的阶梯长道间清脆滚滚而落,在厮杀与鲜血里,平添了几分萧瑟的落寞。
阿娆步下御台长阶,身姿如狂如魔,如癫如疯,所有人都觉得她的意识混乱被吞噬,失控的魔气残忍地将周身围杀来的魔臣们绞杀成血雾。
可百里安却看得出来,她的目标极为明确,那便是乾元鼎内的那道灵魂。
葬心、弥路、甚至是道满王都已经加入战场。
曾经守护着王座的剑锋此时也早已调转了方向,森然血淋淋地指向了自己的王!
这是一场压倒性且绝对悬殊的战斗。
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