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翱瞬间呆愣在当场,就是这么个空挡的时间里,骑跃于乌鹏上的凶猛黑虎找准机会,一跃而起,张口之间,锋利的利齿结结实实的咬在他的肩膀之上。
擎翱依旧不为所动,一副震惊茫然的样子,似是不能理解,百里安究竟是怎么做到把门打开的。
那血池未填,他怎么可能无视门中规则直接开启圣域之门?
他又不是沧南衣,怎么可能凌驾于昆仑的秩序之上!
等等!
那血池?!
擎翱扭动僵硬的脖子,一掌拍击在咬在自己肩上的那只黑虎脑袋上。
黑虎惨叫一声,口齿不自觉松开,身体倒飞了出去。
而擎翱肩上被如此巨虎深咬一口,竟是连那块衣衫都未破损半分。
他面上难掩震惊之色,瞳孔颤抖地看着不断从池沿间溢出猩红鲜血的巨大深池。
那血池……竟是不知何时,被尽数填满!
尽管此刻的昆仑山群山皆颤,发出渴了万年一朝终得饮食甘霖朝露,发出隆隆山音。
而伴随着那震颤的山音,血池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明显正在被昆仑山汲取源血,但水位前一刻不过下降一分,下一瞬却又上涨三分,源血不断溢出流淌,将池位瞬间填满。
在他以骨鞭横扫群妖之时,这些恶妖向血池之中投以源血的数量便已经得到了控制。
如此,那小子究竟是如何在一个瞬间,填满那个不可跨越的位线的……
还是说……
擎翱这一瞬间好似忽然明悟过来什么。
他眼瞳急缩!
那家伙竟是在以这万千恶妖为引,调虎离山。
而他真正开启圣域之门的‘钥匙’,根本就不是这些恶妖?
如此数量庞大,足以让任何一方势力为止疯狂的恶妖一族势力,于他而言,竟只是诱饵?
此时此刻,想要出手阻止已经什么都晚了。
圣域之门瞬间开启,又瞬间封闭。
池中瞬间暴涨的源血在开启圣域之门后得到了巨大的消耗,水位又在疯狂下降消失。
擎翱目光幽幽地看着血池,眼睛瞳孔不断外扩,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森然野兽。
只见那血池之中,哗啦啦的鲜血如水幕一般洗刷着一座凌空悬立的古老无色门。
血雨潺潺,煞气阑珊里,门顶之上,身着紫衣裙裳的妖娆魔女臂间挽着薄如蝉翼的披帛,身段婀娜,绣裙迤逦。
那如瀑如雨的鲜血滂沱,洗刷着大门,流淌过她娉婷的身姿,却好似自玉石间不沾分毫缓缓滑落,半点猩红不染身。
借着些许月光,魔女眼中似盈似露,娇美无匹,眼角眉梢勾魂夺魄的风情,且见她眸光盈盈,唇角似笑非笑,投来与擎翱对视的目光。
魔女面上带着银蝶面具,坐于门上,指间拈着三根青燃的香,两只长腿修然慵懒交叠着,坐姿随意,将浴血而来的魔女身份展露得淋漓尽致,唇角勾起,淡淡笑道:
“妾身听闻尊仙君皇,不幸罹难,战死于沙场,可怜圣主娘娘年岁老迈,老年丧偶,心中多有感慨,特来奉此三根清香,以告慰君皇陛下泉下安魂。”
妩媚风情的魔女脑袋轻歪,故作不解,道:“只是小女子不才,非仙非人,乃是一介妖魔,生平头一遭长见识得幸拜入昆仑山门,人生地不熟,实在不知咱们这位君皇陛下死在了哪处山头,这三根香,又该朝何处拜?”
妖魔拜香奉仙神。
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百里安携带者沧南衣进入圣域之门,一切发生的太快。
而那血池泱泱落入里,一扇界门又出现得格外突兀,谁也没能料想到会有此事发生。
更是无从反应,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擎翱内心亦是波澜不平,他神色阴郁里透露着诡异的死寂平静,眸子淡淡扫了一眼她身下之门,淡淡道:“魔界鸦界门,我听闻此门为叛族者四河宁非烟所盗,只是不知,就连魔河蜀辞都不敢妄自插手昆仑之事,你不过一介投机取巧得来魔河身份的魅魔,今日竟敢来此问界?”
擎翱神情冷漠,看宁非烟如看一个死人:“人间仙界皆不容尔等这般妖魔,你既已叛逃魔界,如今六界之中已有三界不容于你,你若是个聪明的,今日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做无意义的树敌之举。”
“谁说吾辈不敢妄自插手昆仑之事。”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更显阴郁的少女嗓音从门后的世界里回荡传来。
许是隔着一界之门,这嗓音更显失真般的神秘。
沉重兀自滴落着鲜血的门被一只幼嫩雪白的小手缓缓推开。
足下银环铃铛轻轻撞,肤色雪白不似活人的少女顶着一双乌黑的眼青跨过门阶,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里行来一般。
她的身材格外娇小柔弱,宛若豆蔻年华的少女。
只是当她出现的那个瞬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昆仑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