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药效来了,鹿耳感觉有些困倦,她慢慢躺下去,但还不肯睡。
“你对财经感兴趣了?”他以前说过他不想从商的。
“不是,”季星河手贴了下她的额头,“这面有笑话可以看。”
鹿耳翻身面向他,不相信,“是吗,你念一个?”
季星河又翻了一页,“比如这个,国傲世贸唐总,他在采访里说自己非常顾家而且爱做菜,妻子和儿子都喜欢他的手艺。但据我所知,喜欢做菜事实,但他妻子为了不吃他做的菜,装病回老家休养,儿子呢,经常加班到半夜。”
“...唔哈哈,确实好笑。”鹿耳低低的笑起来,“还有吗?”
“还有某食品品牌副总....”
....
季星河拢了拢她的被子,“你该睡了。”
鹿耳点头,她很困了,声音喃喃,“....嗯...怎么没有我爸呢...”
书哗哗的响,还真被季星河翻到一小段,关于鹿展飞的,他声音低低的,念给她听。
“.......他说他非常非常爱她的女儿....”
“...嗯...”
鹿耳呼吸浅浅的,闭了眼睛。
其实那个采访还有一段,鹿展飞在最后说,但他没有照顾好她,让她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时光,他会用一生的呵护。
用家庭来树立自己的外在形象,这是很多企业家惯用的手段,以赢得消费者的信赖。所以才会有杂志那么多的可笑采访。
但季星河知道,鹿展飞不会这样做。
所有,他不知道鹿展飞所说的“痛苦时光”是指什么。
季星河合书放在柜,然后轻轻的俯身,撩起她额前的碎发,落下一吻。他熄灭了床头灯,自己也睡下去,右手环抱住鹿耳。
白天没有显性的病态,到了晚来势汹汹。
半夜,鹿耳烧得说起胡话,断断续续的哭得不停,季星河被吵醒了,他一摸她的额头,滚烫的,“鹿耳,鹿耳...”
他赶紧起身,出去倒水拿药。
鹿耳眼睛紧闭着,泪珠从眼角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在梦里叫季星河,一会儿又叫爸爸。
“...宝贝..”季星河一只手从她后背穿过,一边轻轻拍着背,将她稍稍抬起,“...是我,季星河。”
“.....季星河...”梦里的鹿耳喃喃道,“....难受..”
“我在,”季星河把药递在她嘴边,哄道,“乖,嘴巴张开,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喝下药后,他又坐在床边哄了她一会儿,哭声渐渐旳下去。
“......爸爸...我...害怕....”
折腾了一宿,鹿耳反反复复的烧,几乎要到天亮才退下去。
季星河看着她熟睡的脸,松了一口气,自己也躺下安心睡觉。
.....
小彤踩着点到了鹿耳给的地址,她几个月前来过,但也只是在大门,这次直接进到里面,还不由的感慨:有钱是真的好啊。
门铃按了三声。
没有反应。
她又等了两分钟。
还是没反应。
“不会还没睡醒吧?”她摸出手机给鹿耳打电话。
电话响到最后几声,才被接起。
“....喂。”是低哑慵懒的男声。
小彤愣了一下,把手机拿到眼前,没错啊,是鹿耳的号码,“....你好,我...我找鹿耳,这是她手机号吗?”
难道是被偷了?!
“她在睡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不耐烦。
小彤:“!!!”
什么情况...
此时,小彤的灵魂受到巨大冲击,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磕磕碰碰的开口:“...那个,我是她助理...她让我来这里取昨天的礼服,还有给她带的衣服,能不能麻烦你...”
她那句,能不能麻烦你叫下她还未说完,男生打断她说了句,“等一下”,便挂了电话。
屋外的冷风瑟瑟的吹,小彤打了个激灵,脑子终于运转起来。
一个男人接了鹿耳的电话,然后告诉她,鹿耳还在睡。
除了男朋友,她实在想不出更多的可能性了。
只不过,隐隐觉得哪里有些熟悉。
哎,都怪她妈早硬让她塞了两个鸡蛋下肚,说是补充蛋白质,但现在感觉是把脑子堵住了....
有人没给她继续天马行空的机会。
门传来点动静,小彤立刻站直身体。
“嗒。”门开了。
男人碎发挡在额前,一双狭长的眼眸戾气未消。
“啪。”
小彤的口袋掉在地,人傻了。
看着鹿耳退了烧,季星河才躺下睡觉,没过几个小时,就被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给吵醒了。
季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