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季星河姗姗来迟。
推门进来的时候,鹿展飞和季鸿途正在推杯换盏,“臭小子,终于来了!”
“爸,鹿叔。”
“小季,来坐。”
季星河反手关门,目光落在鹿耳身,径直走到鹿耳身旁的空位坐下来。
“臭小子你鹿叔和鹿耳等好久了,不表示表示?”季鸿途训他道,顺便递了一瓶酒给他。
“没事的....”鹿耳出声,摆了摆手。
季星河拿了一只酒杯,往里倒满酒端起来,朝向鹿展飞,“鹿叔,抱歉来晚了,我自罚三杯。”
鹿耳立刻着急起身,拉住他举杯的手臂,“算了吧。”
“鹿鹿,别管他,让他喝。”季鸿途说。
“不是,他最近感冒了,还是不要喝酒了....”
季星河偏过头安抚性的看了一眼鹿耳,说:“没事。”
他仰头,一杯酒倾尽。
两杯。
“够了。”
这次,鹿耳是真的一脸严肃的拉着了季星河还准备倒酒的手。
“小季,坐下吧。”鹿展飞适时开口道。
这场“会晤”才正式进入正题。谈话的主要还是季鸿途和鹿展飞两人,下到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儿,到国家大事都聊了个遍,鹿耳和季星河成了陪衬,边吃饭边听,时不时附和一两句。
一只剥了壳的白灼虾被放进小瓷盘里,鹿耳偏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用筷子夹着虾蘸了点调料,喂进嘴里。
对面正和季鸿途聊着最近股市的鹿展飞,往他们那儿瞟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季星河低声问她:“还要吗?”
鹿耳摇头,喝了一口果汁,声音没什么波澜,“....我自己剥。”
然后,她真就自己夹了几个虾,慢吞吞的剥起来,没再跟季星河说一句话。
酒后三巡,鹿耳说自己要洗手间就离开了房间。她前脚刚走,季星河就站起身说自己也要出去一趟。
两人前后离开,季鸿途察觉了不太对,放下酒杯,“他们俩怎么了?”
“闹别扭了呗。”鹿展飞拿着酒杯在他的杯壁边缘轻轻碰了一下。
“啊?”刚来不是还好好的。
“哎,女大不中留啊....”鹿展飞叹了口气。
“哈哈哈我家臭小子能被鹿鹿看,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相比鹿展飞,季鸿途脸可灿烂得多,“老鹿,我们注定是得亲加亲啊!
想当初他们那会儿年轻时一起为事业打拼,两人闲暇时就谈到关于儿女的事情,然后就说过希望两个人今后功臣名就,还能亲加亲,没想到还真实现了。
去年鹿耳参加宴会,季鸿途正为他儿子的终身大事发愁,季星河他们那个圈子就是个和尚庙狼多肉少。刚好看到鹿耳,就跟鹿展飞说看看能不能撮合撮合两个人,没想到还真成了。
“这就是缘分呐。”季鸿途感叹道。
鹿展飞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啧,”鹿展飞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爹怎么当的,对自己儿子感情的事居然一点也不清楚,“他们俩高中就好了。”
“!!!”
看季鸿途震惊的表情,鹿展飞就知道他是真不知情,不过他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也是在那件事发生后才了解到的,“回去问问你儿子吧。”
“这小子,真是个闷葫芦,居然什么也没跟我说....”季鸿途盘算着回去一定得好好问问这臭小子。
.....
鹿耳洗完手转身往外走,一堵人墙挡在她前面,她看也不看低着头往左边走,人墙也移到左边,把路挡得严严实实。
“让开。”鹿耳的声音难得强硬。
静默了两秒,季星河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鹿耳从他旁边擦身而过,表情不太好看,季星河立即跟,想去牵她的手。
一次,两次,都被鹿耳甩开,就是不给他牵。
“宝宝...”
“宝贝...”
“鹿耳!”
从来不会有人觉得D神聒噪,但现在他在鹿耳身边这份死缠烂打的模样,真是有点吵。
“鹿耳,好了鹿耳,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这回季星河用了力道捏住鹿耳的手腕,任她怎么打他,他也不松手。
鹿耳本想脱口而出“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但这句耳熟能详的台词,让她突然卸了气。
而此时手也被人抓住无法挣脱,她咬了咬下嘴唇,别扭的别开头不看他,但也没有再挣扎。
季星河看出了鹿耳的松动,松了手揽住她的后背,把人往胸前带,鹿耳整个人被他圈进怀里。
“生气了?”季星河微微俯身,歪着头看她。
鹿耳立刻将脑袋偏向另一边,重重的哼了一声,眉头皱在一起。
两人跟小孩儿似的,季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