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同乘一骑也是不行的,秦穆西问他:“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他回答的很干脆,知罪,但是他还敢。
那就是明知故犯,那怎么搞,给他定个什么罪,还是就这样算了?秦穆西碰上个这样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连情绪都摆不对。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沉默中的寒夜清冷而寂静。墨夜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等着秦穆西宣判。
但他突然转过身面对大门,对秦穆西说:“有人朝这边过来,王爷小心。”
这一年多军旅生涯,让他对外界的警觉性非常高,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耳朵。此时沁凉寂静的夜色里,有一阵急速移动的脚步声。
这绝对是来者不善的信号,他立刻做出反应朝着门口奔去。
下一刻肃风闯进门,护在秦穆西身前禀道:“不好王爷,有刺客。”
说话间墨夜已经冲出门外,议事厅外面几十个黑衣人亮着明晃晃的大刀,杀气腾腾的围堵过来。
“有刺客,快保护王爷!”
和春园留下的所有侍卫都聚集到议事厅门口。程季礼听见里面的动静也速速赶去查看情况,却见侍卫和黑衣人已经战在一处,刀剑相见,凶险万分。
墨夜处在侍卫群中,和黑衣人厮杀在一处被四下围攻。
程季礼一见,立马提剑上前支援,格挡了一把大刀杀进重围,来到墨夜身边问:“你没事吧?”
墨夜根本来不及回答,锋利的刀刃已经近在咫尺。
今日为了保护皇帝和太子,羽林卫都护送着他们回宫,而军营的侍卫方才已经遣散,留在此处的侍卫只是园中的守卫和宣王府的侍卫。人数不多战斗力也一般般。
而这些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有备而来,就是冲着秦穆西的性命来的。
肃风见情况不对,对秦穆西说:“刺客是冲着王爷来的,来势汹汹,王爷赶紧从后门走,属下在这里替您挡着。”
几个侍卫护送着秦穆西到后门,一阵砰然炸响,黑衣人从后面踹开大门,一句杀字,提刀便来。
这分明是阎王已经上门,逃是逃不掉了。
秦穆西拔出佩刀,这种情况下,只能豁出命去打。
门外阵亡的侍卫越来越多,程季礼见情势不妙,有逃命的想法,拉着墨夜说:“走,不要枉送性命。”
墨夜却将他往外一推:“职责所在,无法推脱,你走。”
话音一落,三个黑衣人包抄了过来,程季礼咬着牙折回来踹了一个从后面偷袭墨夜的黑衣人,靠着他的背说:“你不走,我不走。”
刀剑相撞在黑夜里火星四溅,满地都是死伤。
汤月莹走在回家的路上,本来因为今天的事情圆满完成,心情很是轻松愉悦。
嘴上胡乱的哼着几曲江南小调,边走边踢着小石子玩。
在路过枫林时,听见不远处有奔跑的脚步声,行走的杀气惊落了仅剩的几片枫叶,在她眼前晃晃悠悠的降下来。
她嗤笑一声,摇摇头嘲笑道:“这些凡人真是的,杀来杀去,一点都不讲和平的。”
她听这些黑暗里迅猛的脚步声,已经猜到他们大概率是杀人去的。
她今日站了一天岗有些累,不想去管这些鸟事。
就往前又走了一段路,但是走着走着,想到往那个方向不就是和春园吗,现在皇帝和太子都不在,园里还剩了谁。
这一想,后背一凉,赶紧折回头,飞奔回来,翻过围墙跃上一株大树。
往下一看门前死伤无数,死的大都都是侍卫。
墨夜和程季礼始终还在门口抵御黑衣人,但身上都挂彩了。
手一挥,弗兰剑闪着微光,流星一般划过,一阵光芒耀眼之后,黑衣人手中的刀刃被齐齐削掉。
屋内的肃风和秦穆西在和黑衣人对抗间,忽见一道蓝光划过,黑衣人只剩一柄断刃。
失了兵器的黑衣人,大势已去,形势逆转。
见势不妙,黑衣人纷纷弃械逃亡,留了一地的尸骸狼藉。
汤月莹抹了把额前的冷汗,幸好及时赶到不然墨夜该要归位了。
不过这事情也是奇了怪了,怎么好端端的有人要行刺秦穆西呢。后又想到,他毕竟是个王爷,难免身陷皇家纷争,被行刺也不是个例。
黑衣人撤完,程季礼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墨夜手上几处刀伤,怒骂道:“你不要命了!”
“只是些皮肉伤,并无大碍。”
程季礼并未为此番劫后余生而庆幸,以墨夜这样的秉性,终有一天会出事,今日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他们都活不了。
肃风跟在秦穆西身后出了议事厅,赶紧召集剩余的侍卫凑到一起,再做打算。
秦穆西却无视一地的死人,对着和春园的空气喊道:“你给我出来。”
那把剑他认得,没错的话是汤月莹使的。
她在树杈上盘腿坐着并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