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和秦穆西真的在争夺皇位?”
鸢罗摇摇头:“争的你死我活的是那些大臣,至于那两人,倒没有争什么。”
这听起来真是内忧外患呢。
偷溜进皇宫见到墨夜时,他在武兴殿里面来回踱步,肉眼可见的焦灼。
见了她难得没有控制住惊喜的表情,也是第一次主动开口求帮忙。
“你来了太好了,可否帮我出宫?”
汤月莹难得被他这么主动要求,自然满口答应,只是有些疑惑:“这个节骨眼你出宫是准备干吗?”
“张远将军已经奔赴边关,我要随他一起,去平定战乱。”
张远手中有皇帝亲授的调兵虎符,如今战事爆发,他也顾不上皇帝醒不醒,立刻带着他管辖的士兵奔赴前线。张远将军可是墨夜最大的支持者,如今将军走了,墨夜也要擅自离京,这倒好了,简直就是将京城拱手相让。
她问他:“你真的要去追张远将军?”
“我被困在这个金瓦白墙里,简直一丝自由都没有。大丈夫生当纵横四海,与其在这里碌碌无为,还不如战死沙场。”
汤月莹眯着眼睛听,怎么皇宫的生活将他憋坏了不成。
这个在外面飞惯了的鹰隼,被关了一阵子关出躁郁症来。
“若是你想出去的话就去吧,但是答应我凡事要小心,记得活着回来。”
墨夜答应:“凡事我会量力而行的。”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替你去取件东西来。”
他既然要出宫门,偷偷摸摸的也无意思,她去皇帝那里偷个金牌御令来,拿那个震慑一下拦路的人,干脆就从大门口光明正大的出去。
皇帝在寝房里盖着金线锦被,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不做声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看到他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动。猜测是不是皇帝在装睡。
不问自取视为贼,她就假意在床前问:“皇上,我给您自我报备一下,我姓汤,叫汤月莹。这次来我要拿走您的令牌。您也知道外面有战事,那两国联军已经攻破关山。阿夜呢,对战场十分熟悉,他要奔赴前线。所以我来取令牌,您要是同意给我就这样默认好了。不同意的话,您说句话。”
一阵沉默后,汤月莹又自说自话:“那就是您同意了,我就拿走了。要是您哪天要追究盗令牌的责任,就来找我,这不关别人的事啊。”
说完,她就找出令牌毫不犹豫的踹进怀里,完全一副流氓行径。
离开前又不死心的折回皇帝的龙榻旁说:“不知道您能不能听见,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您是帝王确实想的事情和我们这些旁人不同。但是墨夜和宣王您无需测试,肯定是墨夜更有前途。如今外边乱成一团,您赶紧起来主持大局吧。”
病床上的皇帝被她叨叨的有些耐不住,眼珠子又抖了几下。
汤月莹就直觉这个皇帝应该是醒了,至于安的什么心,只有他自己明白。
墨夜拿到令牌一路策马离开了皇宫,这个消息很快朝野上下都知道了。
汤月莹一直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和大部队集合才放心折回。
京城里高达将军和羽林卫都是秦穆西的拥护者,如今在京城这片地界,秦穆西算是独大了。
这些日子无数的人到宣王府献计献策,但任是外头讨论的热火朝天,秦穆西这里却是一些动静也没。
墨夜这一路并不安宁,她悄悄的跟在后面,拦截了三波半途试图刺杀他的黑衣人后,终于见他和张远将军汇合,这才安心的折回。
回来已经是三日后的黄昏,宣王府的湖心小筑,湖面映着夕阳橘色的余晖,波光粼粼有迷蒙的美感。
香炉中的龙涎香混着些酒精味,这味道让人上头。
她敲了敲门,里面说道:“今日本王倦了,谁也不见。”
她不做声,推开门走进去,看见秦穆西闭眼在矮榻上休息,他旁边的桌案上摊着一堆的书信,绢帛。
秦穆西没睁眼,鼻尖上萦绕着熟悉的茉莉香,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几分自嘲说:“汤小姐总算想起还有我这个人,真是件幸事。”
她不等他邀请,自顾自坐在书案旁拿起那些信件看着。
“这些人说的也没错,趁此机会倒是真能一步登天。”
秦穆西终于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说:“能不能,他们说的不算,你认为呢?”
“他们说的确实不算,你父皇尚且还在人间,弄出这么大动静,将来要是清算,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放下书信,说的很是淡定,仿佛这样的事情就跟聊家常似的。
秦穆西问:“你今日是为他来的?父皇未醒,你们出入皇宫来去自如,这么大的本事,谁若想和你们对立,岂不是自讨苦吃。”
汤月莹问:“你当我也是参与你们皇权争斗,选择站位的人?那可不对,对于阿夜,他比起沉闷的宫室,更愿意上阵杀敌。我只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