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沿路的丫鬟碰上匆匆路过的秦穆西,礼还未行完,秦穆西就匆匆越过,头也不回。
“看王爷脸色不太好,好像是生气了。”
“王爷生什么气,应该高兴才对,生气的应该是王妃啊。”
“但你看见没有,方才脸阴得很。”
走在后面的肃风‘咳’了一声。
“你们别在这里瞎嚼舌根,赶紧散了。”
这些丫鬟可不怕肃风,非但没散,还来问八卦。
“侍卫大人,今日府里来的那个刘小姐,真是王爷要娶的偏房?你每日跟在王爷身边,这件事应该很清楚吧?”
肃风赶紧推脱:“我可不敢背后议论王爷的私事,你们这些丫头也别乱说。”
“王府若要多一个人,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好迎接新主子。”
“谁说有新主子,没影的事,你们把嘴闭上吧。”
“没有新主子,那真是白白为王妃担心了一把,今日大夫刚刚给她诊出喜脉,我们都怕她气大了伤了身子。”
肃风终于抓到了重点:“你们刚才说什么,王妃诊出了喜脉。”
肃风忍不住笑出了声,王爷你自求多福。
王府里领回儿子阿浩,他就在想一定要和老婆八卦一下王爷的事情,论一个欲求不满男人的丑恶行径。
房门被暴力推开,汤月莹抬头果见这个男人脸臭的很,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清清淡淡地说:“你回来了。”
秦穆西难得一次摆出王府主人的威风,僵着一张脸坐在上首,生硬地问她:“王妃,本王问你,你可知错?”
汤月莹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样,不紧不慢地开口:“不知。”
秦穆西有薄怒,拍着桌案说:“不知?你给我跪下,今日本王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
他料想以汤月莹的脾性,断然不会跪,他也没有打算真跟她计较,只要她服个软就行。哪怕她立刻顶撞回去,也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谁知这一回汤月莹听话的很,叫她跪,她还真跪了。跟温顺的小媳妇似的,又委屈又无助。
这个操作有点迷,秦穆西瞬间就产生了自我怀疑,是不是他太过分了,由于心虚,说起话来也虚。
“你……你……知道本王为何要教训你?”
“兴许王爷是怪臣妾没有早点帮您纳妾吧。”她低着头看上去弱小又无助。
“不……本王……汤月莹,本王为何生气你真不明白,莫要装傻充楞。”
“臣妾为王爷也算尽心尽力,实在能力不足,着实惭愧,臣妾会尽快帮王爷将那刘小姐娶进门,好解王爷的烦忧。”
“你,当真不愿意伺候本王?”秦穆西终于忍不住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汤月莹:“臣妾有心无力,王爷见谅。”
啥就心有余力不足了,秦穆西正待继续追问,门口响起曹嬷嬷的声音。
“启禀王爷,老奴受太妃娘娘令,前来请王爷去一趟静苑。”
秦穆西想起回到王府还未向吴青鸾请安,是该去一趟,但是对汤月莹还没准备善罢甘休,依旧怒气未消,说:“你就好好的给本王跪着思过。”
开了门,曹嬷嬷看见跪在书案旁的汤月莹,也顾不得是不是以下犯上,责怪道:“王爷怎可如此对待王妃,地上凉,伤了身子怎么办?”
急的她小跑着过去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扶到椅子上,又嘱咐了一番。
秦穆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见这嬷嬷没完没了的关心汤月莹,就懒的等她,自己提脚走去静苑。
今日说来也真是奇怪,平日都不爱做针线的这两女人,都在做针线。吴青鸾到了这里之后,生活丰富多彩,再也无需做针线打发时间,今天是什么原因让她拿起针线的。
“儿臣给母妃请安。”
“快过来坐吧,连日忙于公务,我儿想必是十分疲惫吧。你看你,瘦了许多。”
“这是儿臣份内的事情,幸好水患已经治理好,从明日起我也不用每日留在衙门里。”
“嗯,既然已经治理好了,我儿便在府里多休息,也好从明日起多陪陪月莹。过去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你一定要仔细着点,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秦穆西和汤月莹往日很恩爱,但这些年汤月莹都没有再生产,吴青鸾还以为她有生育障碍,不能再生了。她是不知道,汤月莹吃过鸢罗给的避子药,这才没能怀上。
这一次大概是药效过了,自然而然就有了。
秦穆西估计是府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惊在当场之外,心内有一个声音在翻腾,完了不好了,他干了些什么,他是作死的节奏。
此时正逢曹嬷嬷回来,一来就给吴青鸾打小报告:“太妃娘娘,老奴实在为王妃身体健康担忧,老奴认为王爷无法妥善照顾王妃。不如让王妃住到静苑,好好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