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司庭远轻咳了一声,转了话头,对何御医道,“何师傅,可还记得回我与你提及的那位需要你看诊的朋友?”
何御医一愣,猛地想起暗一和暗二之前查探到的关于朱珠的消息,又听闻司庭远如此这般一问,恍然大悟地道,“难道世子爷说的那位朋友就是世子妃?”
司庭远点头,道,“确实是娘子,你替她诊个脉吧,瞧瞧她的身子如何了?!”
“是,世子爷。”何御医拿出常年不离身的脉枕,起身前几步将脉枕放在桌,对着朱珠道,“劳烦世子妃。”
朱珠点了点头,将手放了脉枕,何御医刚想在朱珠的手腕覆手指,便听得司庭远道,“且慢!”
何御医手下的动作一顿,与朱珠,并着暗一和暗二一同不解地瞧向司庭远。
只见得司庭远从怀里拿出一块薄帕子,往朱珠的手腕一放,这才让何御医诊脉。
何御医、暗一和暗二见此情景均笑得合不拢嘴,朱珠则是红着脸瞪了司庭远一眼,暗道他多此一举,惹了大家伙儿笑话。
笑了半晌,何御医整了整神色,将手指轻轻地搭在盖着薄帕子的朱珠的手腕,仔细地替她诊了脉,又细细地观察了她的面容,脸色不觉微微一变。
司庭远见何御医脸色微变,忙问道,“怎么样?如何了?”
何御医整了整脸色,道,“世子妃虽然看去无甚大碍,但病根还未祛除,若是这病根不祛,怕是……怕是日后会旧疾复发。”
“何御医,那该如何祛除世子妃的病根?”站在一旁的暗二急忙问道。
何御医略微沉吟了一下,苦涩地道,“世子妃的病根需要用到碧水火莲,但这碧水火莲甚是稀有,听说只要有水养着就能终年不谢,可……”
“可什么,您倒是说啊?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暗二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何御医叹了口气,道,“可……目前所知的唯一一朵碧水火莲却是随着先皇进了皇陵了。”
闻言,暗二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皇陵,我们去盗了就是。”
何御医的表情越发苦涩,道,“说的容易,先皇的皇陵在哪,你可知道?”
暗二一噎,无可反驳。
听到这,朱珠却是疑惑道,“这话怎么说的?先皇的皇陵很难找吗?那皇家是如何祭扫的?”
司庭远替她解惑道,“先皇在世的时候信奉风水一说,建造皇陵前,召集了不少有名的风水术士,挑选了一处据说是可利国运,又可利他后世的风水宝地。但要想维持好运势,必须将皇陵掩藏起来,那些建造皇陵的匠人与送葬的宫女太监也都一同做了陪葬,所以无人得知先皇皇陵的具体位置。”
朱珠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又问道,“难道这些年就没有人寻到过?”
司庭远摇了摇头,“不知。就算有,或许也都死在了里面。据说那皇陵里有许多精密的机关,触及即死。”说着,司庭远紧紧地拧了眉头。
朱珠见司庭远这般愁眉不展的模样,笑着安抚他道,“无事的,找不到就算了,旧疾复发了也不过是一直用药养着罢了,前些年我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我早就习惯了……”
“不,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会找到碧水火莲将你的病根祛了。”司庭远拉过朱珠的手,郑重地道。
暗二在一旁点头道,“是啊,世子妃,您可不能先泄气了。不是还有咱们暗部一大帮兄弟吗?找一个皇陵想必也不是难事。”
暗一想了想,对司庭远道,“世子爷,暗八通晓分金定穴之术,不如我这就传信回暗部,让他组织兄弟们先寻起来?”
司庭远闻言,点头道,“事不宜迟,你快去办。”
“是!”暗一应了一声,快步退出会客厅,去给暗部传信。
朱珠眼眸眨了眨,掩去因为感动突然涌来的一丝泪意,笑道,“那就麻烦相公和暗部的兄弟们了。”
司庭远状似生气地道,“和自家相公客气什么?该罚!”说着,伸手拍了拍朱珠的脑袋,算是惩罚。
暗二见状抽了抽嘴角,这样的世子爷可没法看了,想找何御医一同笑话司庭远两句,但见他沉默地坐在椅子,紧抿双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暗二心里头疑惑,便走过去推了推何御医,道,“何御医,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何御医回过神来,眼神闪烁道,“没……没什么。”
“真的?”暗二不信。
何御医强撑着道,“骗你做什么!”
“得得得,当我没问。”暗二举了双手,缴械投降。
何御医的异样,司庭远也发现了,他可不像暗二那般被何御医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直觉告诉他,何御医必然是隐瞒了什么。
于是,待陪着朱珠去了厨房之后,司庭远又折回会客厅,问着何御医,道,“说吧,你隐瞒了什么?”
何御医知道瞒不过司庭远,也不惊讶,只是声音艰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