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和傅怡两人见完面,三天后傅怡就到南斗科研中心报道了。
签完合同,领了一套白大褂后,跟随着王嘉进入他们项目的实验室后,她才知道了王嘉正在做的项目是什么。
“视觉假体装置!”
傅怡看着王嘉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研发思路,以及相关资料数据后,一脸惊叹。
“嘉嘉,你还记得当初许下的诺言啊!”
傅怡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她们学校门口有一个卖烤红薯的阿婆,眼睛近乎失明了,但是却每天还是雷打不动的在校门口卖红薯。
当时王嘉和傅怡两人就经常照顾阿婆的生意,王嘉还曾经和她说过,总有一天,她会研究出让像阿婆一样失明的人可以重获光明的方法。
而现在,她就正在践行自己的诺言。
王嘉抿了下嘴,解释着说道:“不只是因为阿婆。”
“是因为我发现,在有些人的眼里,残疾人就连廉价的同情,都不配拥有。”
“盲人就别出门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给残疾人体验的,残疾人就该被优胜劣汰,别出门给社会添乱了。”
“当这些恶毒言论,就这样真实地出现在互联网上并获得无数认同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起了这个世界是否还正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原来,还有这么多人是会带着恶意与偏见去看待残障人士的。”
“或许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感同身受,但面对他人的遭遇,如若无法共情,也至少应保留起码的尊重。”
“同样为人,没有谁可以定义谁更适合生存,也更无法确立孰优孰劣的标准,拿着原始逻辑里的竞争法则,对“人人平等”的原则来上一记棒喝,这些刺耳的言论,让本就满是伤痕的残疾群体更添伤悲。”
“看看网络上的评论,就能看出有些人未免有些盲目乐观。他们坚信自己永远健步如飞、耳聪目明。”
“他们好像认为自己不是残疾人,家人和朋友中也没有残疾人,那么这事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然而,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2020年,我国残疾人总数约有9000万,而姓张的居民就有将近九千万,也就是说,如果残疾人都能正常活动,没有天天呆在家里,那么我们遇到的残疾人应该和姓张的朋友一样多!”
“而其中大部分都并非是先天性的残疾,更多的是后天导致的,在20世纪70年代,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残疾率约为10%。但到了2011年,这一数字提高到了15%,2021年更是提高到了18%。”
“造成全球残疾率估计数上升的原因,除了残疾衡量方法的改进,还有人口老龄化和慢性疾病的迅速蔓延。”
“因病致残、因工作致残、因车祸致残......这些其实都不是残疾人可以左右的,都是意外导致的。
可是现实中,残疾人所面对的来自外界的嘲讽和伤害,却对他们造成了二次伤痛。就像伤口被不断地撒盐。”
“生而健全,是我们幸运。但当我们老去,与我们朝夕相伴的,比起子女,更有可能是各种程度上的残疾。”
“我们都在变老,而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一个会先来?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遭遇意外吗?”
“歧视残疾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弱者。”
“在人的社会本质这一层面来讲,残疾人和健全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本应该享有一切我们可以享受的权利,在公共设施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便利的同时,也应该让他们的生活跟上我们的步伐。”
“残障是意外,但社会的抛弃和遗忘,才是对他们真正的伤害。”
“而社会的忽视,却让本就看不见世界的,1730万华夏盲人,穿上了隐形衣,消失在了人群里……”
“社会上的盲人们就像穿上了一层隐形衣,在躲避人群的阴影中行走。”
“华夏社会对残疾人群体的忽视与冷漠,远远超出想象,而他们的斗争与呼救,就像海上一叶孤零零的浮舟。”
“他们感受不到任何色彩,看不见世间万物,他们的生活往往面临着诸多不便。”
“被车辆占用的盲道,缺失的导盲犬,或是拒入导盲犬的公交车、出租车和餐厅、酒店……
对于视障人士来说,一旦出门,可能要面临比身体残障更无力的状况。”
“一个国家的强大,也不仅仅只在科技发展的高与快,更体现在对弱势群体细微如尘埃的呵护中。”
“我做不到左右整个社会对残疾群体的忽视与冷漠,做不到让这些刻薄的看客们,能够分出微弱的一点点同情与体量,做不到在全国普及无障碍设施基础建设的能力,也做不到改变民众随意占用破坏无障碍设施的能力。
那我就只好为残疾群体做些努力,改变他们的现状,只要残疾群体可以不再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