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位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的青年人踏步而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位身穿金色长衫的天目谷弟子。
“人群里第三个,那是江家的江离洛吧?”
“罗家的那个旁支弟子也在。”
“为首的那位是谁?”
“不认识。”
“那是天目谷这一代的大师兄,余长生。”
“噗!这什么名字?”
“呵呵,很多取笑他名字的人,都已经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卧槽!好名字,大道至简,一语道破我辈修真者的终极追求,不虚言伪饰,实在是我等修士的楷模和榜样!”
……
“见过贝道友,见过袁道友。”
“余道友好。”
余长生比贝雪晴和袁无申都要年长一些,一身凝元初期的修为浑厚无比,随时都有可能晋级凝元中期,双眼开合之间金光大盛,那是天目谷的功法已经修炼到极深程度的表现。
“听说花家今日大婚,贝道友和袁道友尽皆出场,余某不请自来,不会打扰吧?”
“不打扰,当然不打扰,余道友请上座!”
眼见花家的老家主将余长生引入了主桌,天目谷其他的弟子也各自找地方坐下,又挤了几个身份地位不够的修士离开,然后易洺心中一动,果然就遭到了池鱼之殃。
因为易洺一路都跟着骆诗,进入大厅后一群人又围着自己转,所以袁无申一直都没有机会再去找易洺的麻烦。
不过他既然盯上了易洺,当然就不会这么算了,于是冲着一位同门师弟使了个眼色,那人就起身引着两位天目谷弟子来到了易洺和青羊子的身边。
“两位,天目谷的道友缺两个位置,你们给让一让吧,外面桌子不少,你们可以随便坐。”一个望山宗的弟子满脸玩味的说道。
在他身后,天目谷的两个弟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散修给他们让位置,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只不过这两个散修运气确实不错,竟然有幸和景湖宫的两位高足坐在一起,嗯,望山宗的这个小子有眼色,若是能让我们拿下这两位景湖宫的师妹,倒是不妨给他一点好处。
摇摇头,易洺叹了口气,拉着青羊子就准备起身,袁无申想用这种小手段令自己动气,那他也有点太幼稚了,随便吃顿饭而已,没必要再招惹一家天目谷。
不过骆诗却一把按在了易洺扶在桌面的手上,“这两位是我们的朋友,花家就是这么待客的?”
骆诗在人前一向是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模样,温柔雅致,甚至很少高声说话,不过一旦爆发,却也是气势凛然,令人不敢直视。
“嗯?”
这边的响动立刻就引起了主桌的注意,几人都把视线移到了易洺几人的桌子上。
余长生眼神一眯,那两个天目谷的弟子就是一个哆嗦,急匆匆的撇清关系,“这位望山宗的师弟让两个散修给我们让座,不过景湖宫的师妹说这两人是她的朋友。”
袁无申哈哈一笑,然后笑容一敛,冲着那个望山宗弟子沉声呵斥道,“易道友和骆姑娘是好友,你们路上难道没长眼吗?”
“对不起袁师兄,我最近修炼到关键时刻,一路上昏昏沉沉,确实没注意,如今看着大厅里就他们两个散修,所以就没想那么多。”那个望山宗的弟子急忙认错,不过话里话外,还是认为让易洺和青羊子两人让位最合适,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话说,我也有几个散修朋友在外面呢……”
“够了!”袁无申打断了弟子的自言自语,站起来冲着易洺拱手说道,“是我师弟孟浪了,易兄年纪轻轻,就踏入凝元,以后定然前途无量,请来主位一座,让我可以亲自道歉。”
这是把易洺架在火上烤啊……
要知道,外面院子里也不是没有凝元期修士的存在,易洺若是敢答应,那丢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脸,也会连累力挺他的骆诗,可他若是不上,主动拒绝,那气势上自然就弱了一筹,而且他也没脸继续坐在大厅偏桌,只能主动让出位置了。
余长生冷眼旁观。
花家众人面面相觑。
只有贝雪晴“嗯”了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话,“骆师妹,你替我好好招呼易道友。”
“是,师姐。”骆诗柔柔的回了一句,拉着易洺就又坐了回去,完全当袁无申方才的话没说过。
于是袁无申就尴尬了,贝雪晴一旦不讲理,他也没办法……
眼神一闪,袁无申呵呵一笑,对着那望山宗的弟子挥了挥手,那弟子就如逢大赦,拉着两位天目谷的弟子随便找了处其他地方坐下,再也不看易洺一眼。
余长生眼角瞄了易洺一眼,能让景湖宫贝雪晴开口解围的修士,定然有其不凡之处。
袁无申虽然表面毫无异常,不过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动了真怒,“本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