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近之助低声道,“原来宗海他早就知道了利农河的河水有问题,却不跟我们说吗……”
“不过我倒是很理解他的这种做法……”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这种瞒而不报的做法反而是正确的……”
“如果让岛的大家都知道仅有天满寺那一处的井水是没有问题的,那为了争夺这口水井,恐怕将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血腥斗争。”
“至于和世、和直……这对师徒我有印象……”
“在2年前,他们这对师徒突然来到了这座岛,说要迁居于此。”
“我们蝶岛一直都缺优秀的医生,再加他们的医术很好,要价也很低,因此他们这对师徒在我们这儿很受大家欢迎……”
“我也曾经被他们帮忙治疗过我那长年疼痛的腰,而他们的医术也的确相当地不赖,经他们的治疗过后,我那以前怎么治都治不好的腰病很快就痊愈了。”
“近之助。”阿町朝近之助追问道,“你能画出他们俩的长相吗?”
近之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画功,能够画出他们的长相。”
说到这,近之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下。
“……不过,我这里却保存有着2件与和世、和直这对师徒有关的东西。”
说罢,近之助站起身。
“二位,跟我来吧。”
不明就里的绪方和阿町跟着近之助站起身,分别站在近之助的左右两侧,任由近之助带着他们俩走出房间,朝二楼走去。
近之助的目标,是那间有着3大座储物柜的库房。
近之助的这个家虽然气派豪华,但住在这里的人似乎并不多,从近之助的房间到这间库房,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偶遇到任何的人。
一进库房,近之助便看到了仍旧躺在房间的一角、正睡得香甜的那名侍女。
不用绪方他们多说,近之助光用看的,都猜得出来侍女她为何会睡在这里。
苦笑了下后,近之助不带任何犹豫与迟疑地走向其中一座储物柜并拉出一个柜桶,从中拿出了2张纸,递给了绪方与阿町。
接过近之助递来的这2张纸后,绪方朝面一看——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绪方还没来得及询问这2张纸是什么,近之助便抢先一步回答道:
“这2张纸,是当时和世、和直给我治疗我的腰病时,给我写的药方。”
“他们说——他们所储备的那点药材并不足以治疗我的腰病,所以要我拿着这2张药方到岛外采药。”
“我遵照他们的指示,遣人到大阪买来了这2张药方所写的所有药材。”
“而这对师徒的这2张药方也着实有效,用这些药煎熬、调制的药水,真的治好了我的腰病。”
“因为觉得等日后哪一天我的腰病复发了,这药说不定能再起一次功效,所以我就将这2张药方一直留着了。”
“原来如此……”绪方低头仔细看着手中的这2张药方。
望着面那密密麻麻的字迹,绪方的双眼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位,多谢你们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情。只可惜啊……”近之助的脸浮现出淡淡的凄惶之色,“就算我知道了和世、和直这对师徒可能是这一切骚乱的罪魁祸首、知道了利农河的河水可能有问题,也没有什么用啊……”
“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连这座岛都出不了,即使想找那对师徒要个说法,也不知道那对师徒现在跑哪里去了……”
“我们一切的生活用水都取自利农河。”
“就算知道了利农河的河水可能有问题,我们也不得不用……”
“喝了利农河的河水说不定不会有事,但不喝利农河的河水,不到几天的功夫就要渴死……”
说到这,近之助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生活在木墙内的我们……在这种内无充足粮食,外有强敌勒索的境况下,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外有强敌勒索?”绪方扬了扬眉。
近之助刚才所说的这句话中的这几个字眼,令绪方不得不在意起来。
就在绪方想要询问近之助“外有强敌勒索”是什么意思时,库房的房门之外突然响起一声焦急的大喊:
“近之助大人!宗太郎那帮人又来了!”
这道焦急的大喊刚一落下,近之助的神色猛地一变。
“可恶……”近之助咬牙切齿道,“那帮家伙……又来了吗……”
说罢,近之助一挥衣袖,朝外冲去。
同样脸色一变的人,还有阿町。
阿町在听到刚才的那声大喊……不,准确点来说,是听到“宗太郎”这个人名后,脸的神色像近之助那样猛地一变。
在近之助朝外冲去时,阿町也马紧跟其后。
“阿町,你干嘛?”搞不懂阿町突然之间要做什么的绪方,一边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