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目光一抬,看向西侧,那里正是平康坊。
清月苑位于禁宫东南方向,西靠平康坊,东挨道政坊,毗邻东市。正与平康坊、皇城呈直线,类似于‘米’字的下捺线上。
他微微眯眼,太子身处禁中东宫,意欲出宫便需呈报万宁宫,故他欲借此次‘赴宴’机会,出宫一探诏狱。
诏狱本属靖帝私设,后随着中书改制,诏狱大权尽归归萧相掌执。且将由原址皇城迁至平康坊,正落座于朱雀门前的横行大街上,与崇仁坊隔街相望,以此摆脱靖帝掣肘。
先前‘太子谋逆’,靖帝大肆诛连,一日之间便贬斥三位廷臣,皆关于诏狱之内,为防止靖帝在借题发挥,萧相将诏狱大权本拱手相让,靖帝方才适可而止。
故而诏狱内关押的皆乃靖帝亲敕处死的罪犯,夏侯淳今日目标目前不是别人,正是前东宫大太监陈招寺与前羽林军右统领杨忠。
夏侯淳暗恼,而今镇魔狱大权也因‘谋逆’被他老子收走了,再加上诏狱在手,靖帝如虎添翼,但他夏侯淳却爪牙尽失。
他背着手,长长一叹,轻吟:“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
刘文珍不由赞叹:“殿下豪情壮志,气动云霄,不输真豪杰也!”
岂料夏侯淳话风一转,骂骂咧咧地道:“我干你娘咧,老子不想从头开始,我只想一步到位!”
身后刘文珍一边吹捧赞完后,一边留意四周,仔细探查,复闻太子骂娘声音,不禁身形一僵,如遭雷击。
不是都说太子仁孝、温文尔雅么,怎么自己一上任,他就原形毕露了呢?
他不由心服口服地赞叹道:“殿下心直口快,胸藏丘壑却念头通达,奴婢果不如多矣!”
夏侯淳转身,认真地看了看刘文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颔首道:“有前途”。